对故交使出如此狠毒的招数,就算胜出怕也要惹人闲话,当即沉气,意欲缩回,只听“喀嚓”声响,跟着惊呼四起。陈麻子茫然下一阵巨痛从右腕传来,透彻心扉。
坡下一个声音冷冷的道“刘柱中身上下皮毛,皆属本公子所有,妄动者,杀无赦。”言下之意,竟是将刘柱中比作他所伺养的家禽一般。
众人齐目望去,料想能在五六丈外飞石碎腕,单那份劲道少说也得二三十年苦练。但见那人身材瘦削,穿着天青色长衫,右手摇着折扇,在这寒雨天气虽然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可年龄最多不过二十出头。
那青年身后尾随着一个白衣少女,双十年华,瓜子脸蛋,皮肤白皙,左边唇角长着一粒麻子,七分的容颜加上三分妩媚,丝毫不逊十分的人才。
陈麻子忍着剧痛,厉声道“是你小子暗器伤人?”那青年俯身拾起一枚指甲大小的石子,扣在无名指上侃侃而谈“堂堂正正,怎能说是暗器?”曲指弹出,石子去势如电,风声无。
陈麻子失声道“破风指。”识得厉害,急忙侧身。侥是他反应快捷,仍在左边脸颊上擦破一道细皮,渗出血丝。
眼看那石子去势不竭,便要击向陈麻子身后的柳青青,韩风月斜身跨步,长袖翻飞,卷着那石子向上一甩。
恰巧一只春燕经过,不期飞来横祸,击中燕尾,发出一声悲鸣,一个趔趄差点跌落下来,奋力振翅而去,洒下一空的碎羽。
其中一片落在那方脸大耳和尚的头上,摸来一看,连忙合十“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那青年“咦”了一声“倒瞧不出还有些本事。”韩风月道“那是公子手下留情,要是改为真气,韩某绝难抵挡。”
那青年家传的“破风指”,本乃一门用内功激发极上乘的指法,无声无色伤人无形,只是他功力尚浅,不得借诸外物。他生性好强,人家由衷之言,在他听来俨然在说自己修炼还没到家,不由恼羞成怒“再吃本公子一记。”飞起一脚,踢起面前一块数十斤的石头,势若奔雷的往坡上射去。
那白衣少女惊呼一声,抢前一步,右手疾挥,从袖中闪电般射出一条白绫,凌空卷住石块。她运劲一抖,“咔嚓”声响,白绫从中断为两截,那石头去势竭尽,掉在半坡滚落下来。
那青年侧头瞪了白衣少女一眼,一肚子的闷气无处发泄,大声道“刘柱中,还不快给本公子滚下来。”
刘柱中依言走下坡去。众人看他先前指责陈麻子,颇有几分英雄气概,此时唯唯诺诺的无不大感失望,只听他边走边道“刘柱中护镖不利,特来领罪。”语声坦荡从容,殊无畏惧之意,生死之事从他嘴里说来,竟是不过等闲。
众人只道他先前所求,乃因稳操胜券,谁知原为从容就义,虽不知事端过错,无不好生相敬,那还有半分轻视之心?
那青年问道“刘柱中,别说本少爷不给你机会,那批失镖你是再也无能为力?”刘柱中满脸羞愧“刘某无能,有负归庄主重托,任凭二公子处置。”
那二公子道“也罢,本公子就许你以身殉职,在此之前,回去先将你家老小尽皆处死。”
刘柱中脸如死灰,戛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刘某家小何罪?”那二公子寒声道“我说有罪就有罪,再要罗嗦,杀得你‘姑苏镖局’鸡犬不留。”
那白衣少女怫然道“二表哥,刘总镖头虽然失职,可罪不至死,更关他家人何事?你这般作为,只怕于山庄的威名大有堕损?”
那二公子冷笑道“姑妈让你跟我出来,是让你多长见识,可不是让你吃里扒外。”那白衣少女张口结舌,气苦之下,眼圈一红,泪水潸然而下。
那二公子心头微软,柔声道“非是表哥我嗜杀,只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以绝后患,难道等他后人,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