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倍,那也轻而易举。可他自打岔气以来,功力十去其九,此时强行运行,体内紊乱的内息失去压制,立即逆行而上,经脉一阵痉挛,气力尽消,岩石落将下来,将他压倒在地。
齐天倒坠下来,单手在地面一撑,一个后翻跃起,急忙上前将石头揪翻,扶着师父背靠石壁坐下。马帅大口喘着粗气“快把石头搬到洞口。”
齐天不放心道“师父您没事吧?”马帅催道“别啰嗦,赶紧照做。”齐天只得依言,跨马沉腰,力贯双臂,合住石头,稍一用力,竟是毫不费力的抱了起来,举着浮游过去,竖在洞旁。
马帅跟在后面,双手扶着。齐天见师父脸色苍白,面容憔悴,连身子也都摇摇晃晃,含泪道“您老这个样子,弟子怎忍弃之不顾。”
马帅自知油尽灯枯,命在顷刻,厉声道“大丈夫当机立断,妇人之仁,如何成得了事?你若不走,你我师徒情份,今日到此为止。”齐天垂泪道“那待天儿出去,马上下来营救师父你。”
马帅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抚摸着齐天头顶,脸上爱恋横溢“你重情重义,若是为官,自是百姓之福,可身处江湖,只怕反倒成为羁绊。”他见倾城过来,续道“好在而今有丫头在你身边,她机敏灵通,吃亏上当的事,那是绝不为之,倒让为师略可放心。前途未卜,你俩一切好自为之。”闭上眼晴,挥了挥手。
倾城眼睛一酸,泪水夺眶而去。她怕齐天瞧见,心生怀疑,径不回头,反手拉着齐天钻入洞里,水声涛涛中,隐隐传来“保重”之声。
齐天只得屏住呼吸,跟着倾城一起向上潜游。也不知过去多久,只觉胸中越来越闷,视线却越来越亮。他知水面在即,打起精神,奋力上游,蓦然间耳畔水声大作。
齐天与倾城探头望去,只见一条白练从天而降。两人一齐吐口长气,避开正面冲击,浮在一旁。过了一会,只觉水位缓缓回升,显然下方的洞口,已被马帅堵上。两人对望了一眼,劫后余生,彼此目中殊无欣喜之意。
又过了一会,天光越来越亮,眼看潭口在即,回升的水位骤然下降。倾城大惊失色“洞口泻了,快上去。”两人提一口气,向上急纵,然而水中无处借力,跃出水面虽有一丈来高,距离潭口仍然差了一尺左右。
倾城心念电转“牺牲了马老头,终究逃不出去,难道命中注定要葬身洞底。”她一念至此,索性闭上眼睛不去挣扎。
齐天另一只手向上急探,搭在石壁上面。石壁长年累月,被水气浸湿,布满青苔,光滑如镜,如何抓的住?突然间手腕一痛,似被什么东西划破。
齐天不及多想,五指如钩,抓着一块突出的岩石吊住身子,那块石头承重下一阵晃动。他急换内息,气沉丹田,力透足背,瞬间踢出五脚,将足尖嵌入石壁中。
又是一陈剧痛从足背传来,也不知断了几根足趾?好在脚下踩力,减轻了负重,抓着的石块一时不再松动。
齐天提着倾城向上一掷,奋力一蹬,跟着跃出潭口,不及喘气,急急的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找绳索。”
倾手拉住道“不用费劲了。”齐天甩开她手,转过头去,怒目相对“这样忘恩负义的话,亏你说得出来?”
倾城幽幽的道“师公生前说过,下面很幽静,他老人家很满意,就让他埋骨那里,别再下去打扰他安息了。”
齐天厉声道“你说什么?”倾城指着寒潭道“以师公对你的爱护,岂会半途而废,让洞口决溃?”
齐天额头青筋暴起“却是为何?”倾城大声道“那是因为他已经不在了。”一股悲伤猛地兜上心头,扑进他怀里放声痛哭。
倾城哭了一阵,遂将马帅自知大限将至一事,原原本本说了道“至于你是遵从他老人家遗愿?还是执意下去?你自己决定,我也不来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