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一轮残月挂在当空,不远处的树梢掩过月影,昏黄的月光把两个人影拉在屋檐上。
“王兄,你准备如何安顿嫂子?”
玄启捧起手中的小瓷坛饮下一口酒,半晌才开口道“带在身旁。”
玄轹有些担忧“行军途中凶险,嫂子毕竟只是女儿身。”
玄启听后,轻笑道“十一,可别小瞧了,你王嫂不是弱女子。”
“哦。”玄轹突然看向玄启手中的酒坛,抿了抿嘴,一脸痴迷地问道“王兄,坛中可是’浊贤’?”
“是。”
“可否让弟弟尝尝。”玄轹满脸期待。
“不可。”玄启的语气不容商量。
“为何?”ii
“小孩子不宜饮酒。”
“我都快十六了。”玄轹一脸不情愿。
“那也不行。”
“小气。”玄轹不满地嘟起了嘴。
玄启见他如此表情,转过身,慵懒地倚靠在屋脊上,举起酒坛倒入口中,大笑着摇了摇头,惊得身旁的玄轹半晌都无法相信自家王兄会笑得如此欢脱。
……
一觉睡到夜幕降临的姬千凝起身未找到玄启的身影,用完苏卫端去的吃食,随后打听到玄启的去向,便寻到城中锦溪畔的一座高楼下。远远地,便望到两个熟悉的黑色身影。
她运转内力,伸开双臂向高楼上飞去,为见玄启,她特意换上包袱里唯一的女装。ii
一身红衣飘荡在夜风中,须臾,便飞到了屋檐之上。
风吹乱了青丝,吹起了衣角,腰间环佩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眼前的男子看得有些痴迷。
玄启的眼睛看向她腰间所配的半块玉佩上,嘴角不自觉上扬,他突然看向身旁的玄轹,那眼神分明是说“你还待在这干嘛?”
玄轹立刻会意,不情愿地起身向姬千凝行礼告辞“王嫂,十一就不打扰你与王兄了,告辞。”
姬千凝微微点头示意。
等玄轹快速消失不见,姬千凝缓步走到玄启身旁,坐于屋脊上。
玄启关切地问道“我让苏卫为你备好膳食,可曾用过?”
“嗯,味道不错。”ii
“你的伤势?”他眼底全是温柔。
“多亏你的药,早都好了。”
玄启笑着把手中的酒坛递给她,姬千凝接过快速喝下一口,高兴地问道“浊贤?”
“凝儿如今竟也识得’浊贤’。”
姬千凝又扬起头,酒顺口而下,她轻轻擦了擦嘴角,笑着说道“你们赤炎最有名的便是此酒,我怎会不知。”
“可喝的惯。”
“我还好,就是舅舅觉得过于刚烈。”
玄启一脸笑意地看向她。
姬千凝突然看向前方,只见昏黄的月光打在不远处的江上,波光粼粼,烟波浩渺,各种泛着绿意的水草随波浮动,不时,一只点着渔火的小舟驶过,惊起沿途一片沙鸥。ii
“世间若都如此般安乐,该有多好。”姬千凝的眼眸中流动着一丝羡慕和期待。
“总会有这一天。”玄启望着前方,眼神坚定。
是啊,战争总会结束,九州大地终会迎来平静祥和的一天。
不知不觉中,一坛酒被姬千凝一口一口喝下,等玄启索要时,已经所剩无几。
“慢些,’浊贤’这酒太烈,你这般喝下易醉,给我。”玄启说着,伸出了手。
姬千凝的脸颊稍微有些泛红,好似涂抹了胭脂,她晃了晃手中的坛子,笑着说道“无妨,不过,就剩这点了,一人喝都不够,我可不想给你。”说完,嘟起嘴,一把抱在了怀里。
玄启假装生气道“凝儿,不可这般,你忘了谁给你的酒?”ii
姬千凝突然伸出左手食指指向他,傻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