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驱寒。”
他连忙伸手轻轻扶在她的胳膊上:“你如今身子不便,这些事还是交给下人去做。”
“无妨。”她依旧笑着,好似一朵绽开的水仙,“天冷,快喝了它,凉了伤胃。”她的语气里听不到一丝异常,说完,端着姜汤走向木案。
听青竹说,跟在她身后的他一时手足无措,眼神里有些紧张和不安,不过这些,她并未看到。
“对了,这位是?”自打她进门,黄衣女子一直打量着自己,她将盘子置于案上,转过身看向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位是烟儿……”他突然顿了顿,后面的话好似很难启齿。
“烟儿?”她心中有些不适,叫的竟如此亲昵?
“小女柳氏,名唤含烟,见过姐姐。”女子笑的一脸明媚,即使向她行礼,下巴依然抬得很高,“妹妹初来几日,不知府中规矩仪礼,日后与姐姐共侍一夫,若言行举止有不当之处,还请姐姐莫要顾及将军,狠狠责罚妹妹。”说完含情脉脉地看了眼他,一脸乖顺。
虽如此,她还是看到了柳含烟眼中的得意。她在心中一遍遍告诫自己,莫要多想,莫要多想,始终期待着,期待着眼前只是一场普通的宴饮作乐。
“共侍一夫?”终究是让她失望了,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期待着他的解释,等等,“她何时来到府上?”
他从未有如此窘迫的时刻,活像刑房里犯事的囚犯,有悔恨,有不安,还有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他的脸忽明忽暗,长久的沉默后,好似突然鼓起了勇气。
握起她的手,心虚地说到:“烟儿是淑妃娘娘的远房表妹,她的父亲不幸出了意外,母亲病弱,家产被其他几位叔叔霸占。”说到这,他转头看了眼一旁的柳含烟,只见她脸上满是悲痛,他一时心疼不已,微叹一声,继续说道,“烟儿母亲一气之下病逝,她也被几位叔叔赶出了柳家,淑妃娘娘得知此事,很是心痛,让我好好照顾烟儿,烟儿也是个可怜人。”
她看到他眼中对柳含烟的怜惜,这种眼神从未在自己身上停留半刻,她的心猛然间疼了一下:“夫君还未告诉我,她何时进的府?”这女子身世可怜,可世间可怜之人甚多,谁又能一一疼惜的来?
他低沉的声音艰难地响起:“五日前。”
“呵呵……”她心中冷笑一声,五日前,怪不得这几日府里人总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堂堂将军府正牌夫人,连自己夫君纳了妾也不知,如若今日不闯进来,他还要瞒到何时,难道自己在他心中真的如此不重要,“为何瞒我?”她极力忍着,竟可能让语气没有一丝波动。
“你如今怀有身孕,我怕你知道此事不悦,不小心动了胎气,本想寻一恰当时机相告,却不想……”
“到是我的错?”她心中有巨浪翻涌,可面色镇定如常,并未抽回他紧握的手,脸上依旧挂着笑意。
“兰心……”他别过了头。
“竟不知我在夫君心中如此羸弱?”
他一时语塞。
“姐姐,将军不是故意的,都怪烟儿,若不是烟儿身世坎坷,也不会让将军和姐姐如此难堪,姐姐若不喜欢我,烟儿即刻离开白府,烟儿浮萍之身,总归要漂泊,去往何处都无所谓……”
“妹妹。”她厉声打断了柳含烟,接着换上稍微柔和的声音说道,“我与夫君讲话,妹妹还是莫要打断。”
他看了眼她,接着看向柳含烟,一脸心疼:“烟儿,如今,这便是你的家,哪也不准去。”他再次握紧她的手,语气轻柔:“兰儿,未及时告知于你,是我考虑不周,未顾及到你的感受,我向你道歉。我知你温柔大度,定能与烟儿好好相处,烟儿身子弱,还要烦扰你派人好好照顾。”
他言语里有些莫名的自信,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