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姬千凝即将转身离去,青竹忙喊了她一声,欲言又止。
姬千凝疑惑地问道:“青竹,有事?”
青竹紧握着双手,头低的很低,挣扎了许久,抬头告诉她:“无事。”
姬千凝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牵过马就要离去。
就在她一只脚登上马镫时,青竹终于鼓起勇气,再次唤了一声。她回过头,只见青竹哭了起来,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连忙跳在地上,几步到青竹面前,急切地问道:“出了何事?”
见她发问,青竹哭的更凶。她半天等不到青竹说一个字,有些生气,提高了声音:“到底怎么了?”
青竹终于止住哭声,满含歉意地向她行了一礼,接着将永安这些日子受过的所有委屈都告诉了她。
青竹知道,姬姑娘与公主情义深重,也是唯一能帮助公主的人。
姬千凝的脸渐渐沉了下来,眉头紧蹙,握紧了双拳,眼中全是愤怒。她极速跨上马,“驾……”大喊一声,纵马向翎王府行去。
到了府门前,她顾不得勒停马儿,直接自马上跃下冲进府中。王府中的下人见到她归来,全都迎着笑脸上前向她问安,她谁也不顾,只是向书房行去。
下人们,一时不知所措……
到了,她强忍着用脚踹开的冲动,一把推开书房的两扇大门,气冲冲地大喊:“逸哥哥,白逸。”
她这一举动,惊了屋内看书的玄启,他连忙自书案后起身,着急地问道:“出了何事?”
姬千凝看到玄启,连忙追上前问道:“白逸啦?”她去白府之前,白逸和玄启在这书房里。在白府门前听青竹说完一切,她不由怒上心头,势要替兰儿好好教训白逸一番。
玄启见她如此生气,握紧她的双手,小声说道:“子诲刚走不久,你未碰到?”
姬千凝推开玄启的手:“我去找他说点事。”说完,就要向外跑去。
玄启一把拽住她的手,劝慰道:“别人的感情之事,各中原由、滋味,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别人终究不好评判。”自打看到她,他便猜到她为何事如此气愤。
姬千凝转过头,神色更加不悦:“你也知晓?他说与你的?”
玄启点头:“我也是方才听说。”
姬千凝怒甩开他:“你们男子多凉薄,也知道彼此袒护,今日如何,我都要为兰儿寻个公道。”
玄启几步上前,从后面一下子抱住将要冲出书房的姬千凝,等挣扎的她冷静下来,才轻声说道:“凝儿,并非我袒护子诲,知他做出此等事,我也十分气愤。”他握紧她的手,“你也知道,感情中孰是孰非真的很难分说,与其责难某一方,还一如想办法让他弥补过错。”
姬千凝突然红了眼眶:“如今这般,还有法子弥补吗?”
玄启知她心疼永安,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会有的,我听子诲言语之间多有悔恨,她对永安公主并非无情,只是对苏瑾妍的执念太深,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罢了。”
“苏瑾妍?”姬千凝长叹一声,“但愿如此。”
……
二月下旬,天气早已回暖,经过一个冬日漫长的蓄积,一些时令早的花木,已是含苞待放,大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许久之前,听闻有位富商为博夫人一笑,买下汴城东南部的一大块空地,建成一座亭台楼宇交错、奇花异草竞相绽放的精致园林。富商家道中落之后,这里便沦为一处公共之地,每年初春,城中各家权贵,总要在此好好赏玩一番。
永安听说有这么一个好去处,不顾众人劝说,大着肚子悄悄出了府来到这里。她想散一散心,如今,好好养胎,平安诞下孩儿最为重要。还有不足十日便到了临盆之期,医者说多走动也有助于生产。
只是,这行动真的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