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你!”叶青满脸喜气。
“难道我发财了?我现在最需要钱了。”杜梅眨眨眼,与叶青逗趣。
“嗯,你发财了,我哥在唱卖会上,把一对福猪卖出去了,你猜卖了多少?”叶青眉飞色舞地说。
“十吊钱?”杜梅试探地说了个大数。
“再翻十倍!”叶青凑到杜梅跟前,小声说道。
啊,比屏风还贵!”杜梅惊诧。
“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分到四十吊钱,你发达了!”叶青压低了声音,但兴奋和喜悦一点也不少。
“真的?”杜梅犹不相信。
“我还能骗你嘛!”叶青笑得眉眼弯弯。
杜梅送走了叶青,折身去了厨房,三位婶子穿着围裙忙活,方氏在处理一整条猪腿,胖婶在杀鱼,张婶拾掇蔬菜,这时节,茄子、辣椒、黄瓜、西红柿、苦瓜、豇豆、四季豆,冬瓜、韭菜等等,地里蔬菜猛上,是杜桃和杜桂早上现摘的。
老头现磨了一屉豆腐,一半豆腐,另一半做了豆干和百叶。他匆匆送来,杜梅想给他钱,可老头推搡着坚决不收,还承诺用完了再送。
老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过不了几日,他就要重新磨豆腐到集市上去卖了。
见厨房里井然有序,杜梅便回了大屋,关了门,不知道在捣鼓啥。
午饭极其丰盛,百叶结烧肉、红烧大鲢鱼、骨头冬瓜汤、地三鲜、韭菜炒豆干、干切卤豆卷、麻辣豆腐、凉拌黄瓜、辣椒炒肉丝、西红柿炒鸡蛋。
整整十样菜,加上雪白的粳米干饭,虽都是农家吃食,但在这时节,一年过半,腹中油水渐空的时候,有这一顿饭菜实属难得。
钱茂禄走南闯北做手艺十多年了,什么东家都遇见过,肯这么舍得给手艺人吃喝的,一年也难遇见一个。
“梅子,这,这太破费了。”钱茂禄是领头人,他自然得客气一番。
“钱叔说哪里话,您和师傅们能来我家做活,梅子都已感激不尽。”杜梅一一给他们让座。
四个大师傅和四个小工加上杜钟和杜家锁作陪,刚好一桌。这些都是靠体力吃饭的男人,端起饭碗,便不客气,一气狼吞虎咽风卷云残之后,满足地离开了厨房。
杜梅帮着收拾了碗筷,一家子和帮厨的三个婶子,在厨房里简单地吃了些。
午后杜梅独自去运砖,最后一趟的时候,杜梅拿了个小桶,顺手带了些石灰回来。
晚饭依旧是满满当当的一桌,菜虽换了花样,但鱼肉一点不少,杜梅早备下了烧酒,钱茂禄推辞不过,带着他的人多多少少喝了点。
有句话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三个大师傅吃好喝好,话也说得漂亮,拍着胸脯保证给杜梅造最好的房子。杜栓抱着不吃白不吃的心态,嘴上该吃吃该喝喝,心里的恨和怨一点也没减少。
散了酒席,杜栓同钱茂禄要说回自己家住,钱茂禄自然一口答应了。
杜栓推开院门进了家,就见周氏坐在厨房里,端着碗薄粥就咸菜,呼呼啦啦吃着,家里其他人都不在。
“娘!”杜栓忍住眼中的水汽,轻唤了一声。
“谁?”周氏一个人在家,油灯点的很暗,她觑着眼睛看向外面。
“是我,杜栓!”杜栓抬脚进了屋。
“栓子!真的是你?”周氏的碗哐当掉在桌上。杜栓忙伸手扶住。
“我的儿啊,你可回来了!”周氏忍不住大哭起来。
“娘,爹和柱子桩子呢?”杜栓在饭桌前坐下。
“他们出门打短工去了。”周氏摸了把眼泪。
“他们都出去了,只留你一人在家,怎么忙得过来呢?”杜栓见周氏晒得黝黑,心里有些不忍。
“忙不过来,也得忙啊。对了,你吃了吗?”这是正是饭点,周氏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