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两一张的了。
“跟我来。”韩牢头接过银票,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揣在怀里,他转身在墙上摸索出一串钥匙,一路甩着哗哗响,走在幽暗的大牢里。
“我是冤枉的,冤枉的!”
“救我,快救我!”
……
关在监牢里的人,在死寂中听到钥匙的声音,立刻如同濒临死亡的人得到长生不死药一般,部涌到甬道边,大声呼号。
“不想吃午饭的,尽管叫!”韩牢头轻声说了一句。他的声音暗哑清冷,如同来自地狱。
那些囚犯一听他的声音,仿佛潮水般,瞬时退回监牢的角落里。隐在暗色中,极力减少存在感。
“就是这里了,你们只有一炷香的工夫。”韩牢头拣出一把钥匙,咔嚓一声,锁就打开了。
柳更生给杜梅递了个眼色,他陪着韩牢头到一旁抽烟唠嗑去了。
“牛哥!黑哥!”杜梅踏进牢房,将吃食搁在桌上,只见两个人背身睡在草堆上。
“杜梅?真是你!”牛二听到熟悉的声音,一骨碌爬了起来。
“起来,黑泥鳅,我说什么来着,杜梅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的!”牛二踢了下旁边睡着不起的黑蛟龙。
“黑哥这是怎么了?”杜梅觉察出异样,按理说,黑蛟龙有老婆孩子,该比牛二更着急才是。
杜梅探身捏住了黑蛟龙的手腕“他发烧了!受伤了?”
“嗳,说来话长,这监牢里原住着其他人,他们欺负我们两个,前儿半夜里搞偷袭,黑泥鳅被打破了头,今儿竟然发烧了,这可怎么办?”牛二焦急地抱住黑泥鳅,轻轻呼唤。
“死不了!我就是睡得死一点。”黑泥鳅有气没力地说。
“你这怕是要化脓了。”杜梅掀开打结的头发,看了看伤口。
“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知道,还怕什么化脓?”黑蛟龙自嘲地说。
“你瞎说什么,庞嫂子和小宝还等着你呢。”杜梅听了他的话,一下子觉得如鲠在喉。
“只苦了他们了!”黑泥鳅叹了口气,困意袭来,他又闭上了眼睛。
“我一会儿多给韩牢头一些钱,让他好歹给黑哥弄点药吃。”杜梅又细细把了次脉,低声说。
“外面什么情形了?”牛二知道杜梅进来一趟不容
易,不知花掉了多少钱。
“听说很多衙门里的人都上了寒冻山,那山里到底藏着什么呢?”杜梅疑惑地问。
“寒冻山?不可能,不可能!那山其实不大,远不如射乌山。我们小时候常去玩,山上哪旮旯长蘑菇,那旮旯出笋子,我们门清。”牛二瞪着牛眼,不相信地说。
“不说那些了,你们在这里如何?”杜梅看牛二并无伤痕,想来审讯并未用大刑。
“县老爷也就提过一次审,却日日留我们在这里吃牢饭!”牛二坐在桌边,也不客气,拈起包子牛肉,自顾吃起来。
“看来这事怕不好弄,县老爷也做不得主。”杜梅蹙眉。
“妹子,谢谢你能来看我,我在这里待着无事,想过各种结局。活,我之幸,死,我之命也。”牛二拧眉说道,仿佛参透人生。
“牛哥,千万不要这样说,但凡有点希望,我都是要帮你们争取的。”杜梅听了他的话,心中一片黯淡。
“还是把那活命的钱留给活人吧,你告诉我家里,我把钱藏在我床底下的砖头下面了。”牛二知道杜梅现在花的,肯定都是她自己攒的钱。
“牛哥,你也别泄气,天无绝人之路,你把黑哥照顾好,外面我尽力为你打点,总有出去的一天。”前途渺茫,杜梅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得尽量安慰道。
“妹子,我孑然一人惯了,生死早已看淡,唯我老娘可好?”牛二惦记家人。
“婶子、嫂子还有牛三都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