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和裤脚上是白花花的尘土,仿佛赶了很久的路。
“梅子,你在啊,刚好想找你呢。”二蛋举用胳膊,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自打牛黑二人出了事,不光这两家人无比相信杜梅,就是他们的跟班也大多服气,凭她做主。
“出什么事了?”杜梅站在屋檐下,焦急地问。
“是这样的……”两人渴得喉咙眼冒烟,等不及新倒的茶水,端起狗剩和八斤的杯子,一气牛饮。
“这不,我俩闲着无事,心里也为两位爷担心,刚巧衙门里的官爷没劳力,在我们镇上招人,我俩一合计,就去了。想着看看寒冻山里到底藏着什么金疙瘩?引这么多衙门里的人来。”喝了水的二蛋拿起蒲扇一阵猛扇。
“你道咋的?还真给我们兄弟俩看出的点门道来。”金刚接口道。
“哎呀,急死个人了,别卖关子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八斤不耐烦地骂了一声。
“急啥,这不是马上就说到了嘛,他们找的就是这个。”二蛋朝八斤翻了个白眼,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布头包裹的东西,一层层打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滩白花花的石粉夹杂着小石子。
“这是什么?”杜梅蹙眉问。
“不知道,就是在采冰的洞里发现的。其他地方也有,不过没那里多,随便一抓一把。”金刚摇摇头,他们本就带着私心去的,不敢多问乱说,害怕被人发现。
“这个给我吧,等会儿我问问舅舅去。”杜梅没见过,她想着钟毓见多识广,或许知道些也说不定。
“正是这个理,我俩就是想交给你想办法的。”二蛋连连点头。
“那没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一步。你们仍去帮工,若得了什么消息,尽快来说。”杜梅对二蛋和金刚说。虽现在还是一筹莫展,但多知道些消息,知己知彼,总没坏处。
“嗳。”屋里人俱都点头。
杜梅收拾了布包,直奔余济堂医馆。
柜台上小伙计正如小鸡啄米似的打瞌睡,见杜梅这会儿来了,忙打起精神来说“钟大夫午休了,这会儿恐还没起呢。”
“啊,不急,我到药场转转。”杜梅抬脚进了后场。她知道钟毓一般早上看诊,下午若没事,都是在后场看着制
药的。
午后的药场比前面铺子里忙多了,杜梅来了,也不客套,挽了袖子帮着干活,晒药、碾药、切药,她都做得得心应手。药场里上至管事师傅,下至学徒伙计,对杜梅都十分亲切。
“你什么时候来的?”钟毓负着手踱进来,抬眼就见杜梅忙得团团转。
“钟毓舅舅,我刚来了一会儿。”杜梅抬起袖子,摁了下鼻尖上冒出的汗珠,笑眯眯地说。
“活给他们做吧,你随我来。”钟毓转身出去了,杜梅忙药材交给身旁的伙计,小跑着跟了上去。
“牛二的事情,进展得如何了?”要说完不担心,钟毓是断断做不到的。今儿,好不容易逮着这个好管闲事的丫头,自是要盘问一二。
“是这样的……”杜梅在钟毓面前,自然没什么要隐瞒的,将牛二和黑蛟龙牢中情形一一说了。
“这两人也算吃了苦头了。”钟毓坐在书房大案旁沉吟。
“我只怕他们的苦是白吃了,县老爷不审不放,恐怕此事已由不得他做主了。”杜梅担心地说。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听寒山镇来看病的人说,京中工部及军器监、都水监、将作监,都派了业内高手,进山探查了。这般大动作,也不知道所为何事?”钟毓颇为赞同杜梅的话。
“对了,二蛋和金刚跑去寒冻山做苦力,得知官府是想要这个,暗地里偷带了些出来。”杜梅将布包摊在大案上。
“这是什么?”钟毓兜起布包,放在鼻下嗅了一下。
“不知道,二蛋只说那洞中遍布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