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我有话和你说。”钟毓见杜梅也要走,忙叫住她。
杜梅本想跟去看看,叮嘱牛二嫂子一些饮食禁忌。听钟毓叫她,便停住了脚步。疑惑地问“钟毓舅舅,怎么了?”
“你写这个做什么?”钟毓将一张纸条拍在桌上。
“我早上为了交他们俩的罚没银子,没经过你同意,就拿了钱了。”杜梅凑近一看,见是她早上写的五百两的条~子。
“我是你舅舅,再说,我早说过,这钱是为你准备的,你拿就拿了,何必写这个劳什子!”钟毓显然有点生气,脸色发青。
“一则,您不在,我拿了,怎么的也该说一下,二则,我总不能白拿您的钱,以后肯定要还的。”杜梅瞥了眼钟毓的神色,低声说到。
“你舅舅我无妻无子,孤家寡人一个,日后这些,都是留给你的。你现在用点花点算什么,更何况还是做好事。”钟毓叹了口气说。
“这……这万万不可!”杜梅急得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算了,不说了。”钟毓打断了话头,现在说这些,实在不是时候。
“春芽娘的身体好些了吗?”杜梅天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今儿刚好问问。
“她好些了,不大疼了,不过还得将养些时日。倒是今儿牛二和黑蛟龙的伤,看着血胡刺啦的,实则并不十分严重,这是怎么回事?”钟毓拧眉问。
“我给衙役们递了银子,要不然三十大棍下去,非残废了不可。”杜梅知道瞒不过钟毓,也没打算瞒他,遂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难怪,你一会儿到牛二家去,告诉他们,在家里多挨几日,别露馅了才好。”钟毓叮嘱道。
“嗳。”杜梅扬起了笑脸。
“你还没吃饭吧,留下来陪我一起吃点。”钟毓亦笑。
伙计又将饭菜热了一回,一碟肉片豆角,一碟蒜泥空心菜,一碗菊花脑鸭蛋汤,两碗粳米饭。钟毓很享受和杜梅一起吃饭,说些闲话,杜梅聊到京城的见闻,钟毓极认真地听。
杜梅赶着马车到了牛二家,老远就听见牛二发怒的大嗓门。
“你这是怎么了?伤成这样,也不消停!”杜梅走进来,蹙眉道。
“梅子,你为了捞咱两个,搭进去多少,
你这叫我拿什么还呢?”牛二趴在床上,有点哽咽地说。
“你整日里,妹子妹子的叫我,看来都是假呀。”杜梅佯怒道。
“天地良心,我可这把你当妹子看的。”牛二急了,扭动了下,拉得伤口生疼。
“既然这样,我也是拿你们当亲哥哥看的,拼命救你们有啥错?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好好的,本本分分做人做事,过不了多久,就能还上我了。”杜梅看着他俩说。
“梅子,要不是你打点的好,我只怕没命出牢房了,日后,你若有什么事,只管招呼一声,我黑蛟龙保证随叫随到。”一个屋里趴着的黑蛟龙,头顶上还有一块明显的疤痕。
“千万别说这些丧气话了。这次我们托了人,万幸你们只是皮肉伤,用钟大夫的药两天就能结痂。只一点,无论如何,你们在家里多待几日,免得落旁人口舌,害了帮忙的人。”杜梅正色说道。
“知道,知道。”他们兄弟方才死里逃生,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杜梅见事情妥了,也不多做停留,赶上牛车回去了。小母牛今儿跑了不少路,杜梅舍不得拿鞭子抽打它,只由着她慢慢走回家。
太阳将落未落,西边的晚霞比绸缎铺里的锦缎还要华丽精美。杜梅回了家,赶忙卸了车,怜惜地摸摸牛头。杜桃拿了草料给它吃,杜梅又赏了把炒熟的黄豆。
“姐,你快来,一屋子人在等你呢。”杜桂兴奋地朝她摇手。
“谁来了?”杜梅转头问杜桃。
“春花秋果得了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