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直接领头冲进了田里,它们走了一路,又饿了!
两亩田里的蝗虫很快就被吃馋了的鸭群消灭了,有的鸭子甚至跑进了棉花田,黄豆不算高,鸭子连叶子带蝗虫一起吞,可棉花长得又高又粗,足有半人高,蝗虫栖息在上面,鸭子吃不到,急得嘎嘎直叫。
杜梅姐妹直接下了棉田,在两株棉花间穿行,左右两只手各握住一棵,用力摇晃,蝗虫惊跳起来,鸭子拍着翅膀跳起来啄食。棉花只有五十株,杜梅姐妹来来回回走了两趟,再也摇不下蝗虫了。
此时的鸭群,每个鸭子的嗉子都撑得饱鼓鼓的,几乎吃到了嗓子眼,吃饱了的它们,还在棉花田的沟里惬意地洗了个澡。杜樱再次敲了食盆,大白摇摇摆摆爬上岸,领着鸭群蹒跚地回家了。
许是吃得太过开心,鸭群一路嘎嘎叫个不停。从赶鸭子出门到返回家中,杜梅姐妹不过用了两个时辰,鸭子吃饱了,田里的蝗虫也灭了。
许氏早准备了热水,四姐妹洗洗睡了,自打来了蝗虫,今儿算是睡了个安心的好觉。
这样的夜晚,愁得睡不着的人家多的是,大金夫妻虽躺在床上,却似在炕饼,翻来覆去睡不着。
“你听,这是谁家的鸭子在叫?”大金竖着耳朵听。
“人家高墙大院的,有啥怕的,你少操点旁人的心,想想咱田里的收成!”周氏没好气地说。
“嗳,今年真是晦气到家了,就没过一天安生日子。”大金翻了身,脸朝里叹了口气。
“这要是栓子在家,也多个劳力,现下他也不知猫哪里呢。”周氏突然心酸地说。母子连心,何况是大儿子,她想得紧。
“说这些丧气话作甚,快点睡觉,明天还不知道咋整呢。”大金嘟囔了一声,终于熬不过瞌睡,渐渐响起了鼾声。
周氏在黑夜里湿了双眼,可再伤心明天还是会照样来,先想着怎么活人吧,若是田里的庄稼都被蝗虫祸害了,他们一家下半年只能喝西北风了。
令人提心吊胆的一夜过去了,杜梅吃罢早饭,却还没听见敲锣声,心里奇怪,拿了大扫把出门,赶到祠堂去。
已经有七八个人聚集在那里,杜梅四下张望,没看见杜怀炳,只见他儿子杜明堂站在祠堂台阶上。
“堂爷,太爷呢?”杜梅上前问皱着眉头的杜明堂。
“你太爷年纪大了,这
些天急火攻心,夜里发热了。”杜明堂见是杜梅,展眉说道。
族里的规矩,铜锣只有族长在紧急的情况下才能敲,旁人是不能擅自动用的。哪怕是族长的儿子,未来的族长,也是不行的,所以杜明堂只能守在祠堂前干等。
“可吃了药?”杜梅焦虑地问,这节骨眼上,可别出什么岔子。
“夜里请了钟大夫,已经熬了药,灌下了。”杜明堂面色柔和了些。
“那就好,那就好。”杜梅连连点头。
“这些人怎么还不来!”杜明堂有点气恼地说。他爹都为村里烦病了,而这些家伙们难道还在家里睡大觉吗?
“我去各家催催。”杜梅主动请缨。
“这……”杜明堂扫了眼祠堂前聊天的人,他们虽辈分没自己大,但年纪都不小了,他还啥都不是,自然不好命令他们找人,见杜梅主动这么说,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张婶……”杜梅跑到离得最近的张婶家里,惊奇地发现,她家院子铁将军把门,叫了几声,没有人搭腔。
她又到胖婶家里去找,同样没有人,再到其他人家,除了老的走不动又耳背的阿婆,家家都没人!
“堂爷,我去看了,家家都没人,估摸着都下自家田地了。”杜梅气喘吁吁地跑回祠堂门前。
“啊呀,这是怎么闹的,我也要回去!”一个男人听了这话,拿起家伙什就走。
“只我们几个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