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而这些红色又不尽相同,浅红、粉红、鲜红,殷红,深红交错层叠,宛如九天玄女遗下的一匹上好锦缎,自山崖上望去,云蒸霞蔚,蔚为壮观。
“好美啊!”杜梅看呆了。
“这里的花期不定,今年竟然赶上了。”楚霖也有些激动。
自楚霖发现此处桃林的十余年来,遇到花期的次数屈指可数,而遇到千盛万开的时刻更是弥足珍贵!
这美景每年可遇而不可求,有时来早了,花叶未发,有时来迟了,满树谢了花红,只能怨山里春深不待人。
“梅儿,你是花神娘娘吧。你一来,桃花都开了!”楚霖将杜梅揽在怀里,在她耳边呢喃。
“莫胡说,若是让花神娘娘听了去,明年就不让开花了。”杜梅语笑晏晏。
“想不想下去看。”楚霖在杜梅额头吻了吻。
“想,可这太高了。”杜梅皱眉,她看了眼脚下,崖壁上小儿胳膊粗的藤蔓交缠,又有矮小的灌木生长其间,几乎一眼看不到底。
“这算什么,你只要信我就好。”楚霖眸色如墨,灿若星辰。
“嗯,我只是信你。”杜梅坚定地点头。
“记得还像刚才那样抱着我。”楚霖将杜梅身上的斗篷紧了紧,峡谷里会更冷些。
楚霖借着一根粗藤荡了出去,身体飞坠,耳边的风呼呼地刮过,杜梅起先有些害怕,但楚霖温暖的体温和热烈的心跳都给了她十足的安感。
她睁眼看近在咫尺的楚霖侧颜,只见他剑眉入鬓,丹凤眼上扬,薄唇轻抿,浑身散发着凛冽之气,可偏偏这位人人敬而远之的人对自己宠溺万分。
想到这里,杜梅手上不禁用力环紧他的蜂腰,将身子安心地软在他怀里。她在生意上,村上,甚至在家里,时时刻刻都得要挺直腰杆,绷紧神经,丝毫不敢有丝毫懈怠。唯有在三哥的怀里,她才有了一个豆蔻少女真正该有的娇憨模样。
楚霖足下在崖壁轻点,四五息之间,他们已经平安到达峡谷底部。
“这里好冷。”杜梅抱着双臂,峡谷里弥漫着薄如轻纱的烟气,清冽冷凝。
“这里大概是寒冻山一脉,和山崖南面隔着一个夏天。”楚霖脱下身上的黑斗篷披在杜梅身上。
眼前是真真切切的桃花林,楚霖揽着杜梅漫步其间,树梢花开正盛,树下落英缤纷,杜梅甚至不舍踩踏,有微风徐来,各色花瓣如雨一般落满两人发梢肩头。
桃林里有处天然的石桌石凳,楚霖拂了落花,让杜梅坐下,他亦挨着她坐,将她揽着怀里。
“还冷吗?”楚霖握着杜梅的细长的手问。
“不冷,三哥这里好美啊,我都不想走了。”杜梅杏眼微眯,陶醉地接住一瓣飞红。
“百里桃林,我送你如何?”楚霖迷醉在杜梅发间的香气中。
“我要在山庄所有空的地方都种上各色桃花。”杜梅一脸憧憬。
石桌上的落花拂了又满,林间的风裹着飞花轻舞飘扬,这里就是一场艳绝凡尘的桃花盛宴。
“梅儿,桃花已看,你答应允我一个愿望的。”楚霖半膝跪在杜梅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何况你还是王爷!”杜梅见他如此郑重,慌忙伸手扶他。
“王爷与我只是虚名而已,我只要你,只要你!”任杜梅如何搀扶,楚霖不动如山,说出的话如龙吟般清亮。
“我知道,我知道的。”杜梅听了他的话,立时软跪在他面前,大大的眼里,慢慢蓄起了感动的泪水,楚楚可人。
“梅儿,今生今世,来生来世,你都要做我的爱人!”楚霖捧起杜梅的脸,轻轻吻了她的眼睛。
“嗯,好。”杜梅心中哽咽难当,语音低颤,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楚霖心中又何尝好过,他自知还有很多不可逾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