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纸。
钟毓见是他,眉心不禁拧了起来,他脸上画着大块胎记,乡人们识不出,可钟毓怎会不知道他是谁,又是什么样的身份呢。钟毓暗忖,他这么早就出现在杜家沟,足见昨晚就来了,难道小姐已经默许了这件事?
“你,坐到中间来,方便写方子。”既然是瞒着身份来的,钟毓乐得装傻,倒要看看他有几分耐心。
闻言,楚霖并不恼,不要说钟毓是杜梅认下的舅舅,只他一手起死回生的医术,就值得他尊敬钦佩了。
看病的很快分成了两拨,女人和孩子以及小病小痛都来找杜梅,而一些积年的老毛病,乡人们更愿意等着给钟毓看。
钟毓开这个义诊,一方面是趁着三天热闹,为杜梅再挣好名声,另一方面也是现场考校她的医术,杜梅开出的方子,钟毓都是要过目签字才给病患拿走的。
今日义诊,诊金免,到余济堂拿药也只要半价,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其他村子的人也慕名而来,在大柳树下排队的人有增无减,三人忙得连口水都没空喝。
轻装简行的贺联带着小徒弟罗满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弯弯延延的一路排到村口的队伍。
“大婶,这是做什么呢?”贺联按下马头,疑惑地问身旁的一位老妇人。
“镇上的钟大夫来义诊,阿弥陀佛,好心人有好报!”老妇人咕咕噜噜说着。
“相逢不如偶遇!”贺联大喜,催马前行。
很快贺联就看见长桌后的三人,杜梅他是认识的,中年男人不用猜便是钟毓了,而坐在中间,半脸胎记,埋头写方子的,难道是燕王?!
贺联被这个突然的发现,吓得心脏砰砰跳,随后而来的罗满似乎也有了疑惑,却被贺联一个眼神阻止了发问。
“让让,快让让,钟大夫快给小椿看看!”一个男人满头大汗地抱着一个七八岁小男孩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