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极少,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但他对杜梅却是实打实的好,这种好是疼在骨子里的,如同父爱一般深沉。如今有他亲自参与收购秋粮,他们就没啥可担心的了。
“你们也卖了不少时日的粳米,总是有些经验,到时也要多多帮衬。”俗话说,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多双眼睛盯着,总好些。
“这个自然,我到时还想向你钟叔多学学呢。”牛二憨憨地笑了笑。
“那后日我就在杜家沟等你带人来了。”杜梅想了想,并无其他遗漏,此事便定了下来。
杜梅出了粮铺到余济堂去,钟毓歇了午睡,这会儿正在书房洗脸。
“钟毓舅舅。”杜梅跨进门来。
“你阿爷有事?”钟毓一惊,杜梅平日里都是早上过来,这会儿贸贸然来,定是出了什么事。
“阿爷前几日气着了,身上疼得厉害,昨晚,我给他喝了点烟膏泡的水,我来的时候,并没传啥坏消息。”杜梅见钟毓问起,赶忙说了。
“这才什么时候就用上了?烟膏镇痛,又能止久咳,他头回喝,管的时辰长点,也属正常,只怕以后药效越来越不济,他的日子难熬啊。”钟毓皱眉,他没料到杜世城的病症又有突变,发作得这般凶险。
“阿爷是个能忍的,他几乎猜到给他喝的是烟膏,这话虽被族长搪塞过去了,但他心里是明白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开口再要。”杜梅骨子里的倔强,多多少少源于杜世城,这老头儿即使咳得喘不上气,也不愿在乡人们面前弯腰驼背的走路,想来就是要死了,也要给自己挣下颜面,不想让人说他是吃烟膏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