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梅没告诉几个小的,怕吓着他们,她一个人踩着厚厚的雪,到村里杂货铺卖了两扎黄表纸,送到三房院里,杜杰从清河县回来了,一身孝服跪在地上,给每个到访的人磕头还礼。
杜梅没有下跪,也没有行礼,只在外面站了会儿便回去了。
漫天的雪依旧下个不停,仿佛要掩盖洗刷丑恶似的,如此一连下了三天,积雪拥门。
这三天越来越冷,火盆一整天都不能撤,仿佛又回到数九寒冬。
谢氏下葬那天,天突然放晴了,杠夫们踩着齐膝深的雪,将她的棺木抬到她家一块空地上埋了,因着杜怀炳曾说过对谢氏的惩罚,一是在族谱上剔除她的名字,二是死后不得葬入祖坟。
随着冰清玉洁的皑皑白雪变成泥泞肮脏的乌黑残雪,谢氏从杜家沟彻底消失了,变成了田间的一个小土堆。乡人到田间做活,走过那里,都不愿驻足停留看她一眼。
三房的日子依旧如水般的过着,杜杰在他母亲出殡当晚就回到清河县去了,三金每日到义学里授课,他因着不想每天面对唠唠叨叨的母亲,索性搬到废稿家去住了。
魏氏每日守着几间空荡荡的屋子,白天还好,夜里十分难熬,她本就害怕杜世城,这会儿再加上谢氏,说到底,正因为魏氏对她不闻不问,才导致她乱跑,出了事,如此一来,她每晚都怕得没法入睡,人老了,哪里禁得住这样熬,渐渐地消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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