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霖怀里心里一下子都空了!
“我看着你进去。”在熟食店门前下马,楚霖站在门口道。
“好。”杜梅回身关门,缝隙一点点变小,直到将楚霖完隔在外面。
她无力地背靠在门上,慢慢滑坐在地上,眼泪很不争气地流下来,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个是多么贪恋大氅上属于他独有的令人安心的清冽味道,又多么贪恋他温暖熟悉如昨的怀抱,过往早已将这一切炼成了药,食之有瘾,是耗尽一生,也不能戒除的瘾!
小七听到开关门的声音,揉着惺忪的眼睛来了“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今儿累了。”杜梅胡乱抹了脸,扶着门框站了起来。
“砰砰”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这会儿,还有谁来?”小七疑惑地问。
“谁?”杜梅一张口,是疲惫暗哑的声音。
“阿梅,我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到家。”慕容熙摆脱了巡京营的兵士,心里惦记杜梅的安危,直接过来了。
“劳烦挂心,天不早了,该回去歇着了,我们明儿还早起卖卤味呢。”杜梅隔着门说。
“你让我瞧瞧你。”慕容熙听杜梅说话的声音,疲惫至极,有些不放心地说。
“明儿见吧,你不是要领人来买小食的嘛。”慕容熙心细如发,杜梅心里乱的很,不想见他,免得又要被他刨根问底。
“那好吧,你好好歇着。”此时半夜三更,确实不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慕容熙只得答应了。
“姐姐,锅里焐了水,你洗漱吧。”小七打着哈切,转身准备回自个屋去接着睡。
“小七,是你给燕王送的信?”杜梅百思不得其解,楚霖怎么可能那么巧刚好闯进来。
“我……我不放心慕容熙,所以才用信鸽给燕王送了消息。”小七见瞒不过,只得嘟囔地说。
“他贵为王爷,日理万机,你以后别拿咱们丁点大的事去烦他,好不好?”杜梅勉力挤出一个笑容,摸摸小七睡乱的头发。
“可燕王说……,算了,我以后都听姐姐的,我能睡觉去了吗?”小七困得不行,点头如小鸡啄米似的。
“去吧,去吧。”杜梅推推她。
杜梅洗漱后,又去看了看小七,她睡觉总爱蹬被子,春夜里还是有些冷的,杜梅给她掖掖了被角。
第二日,严陌果然领着两个人来买小食,春香馆和潇湘馆各买了五斤,他们顺便和杜梅说好,以后每日都要来拿。
这样一来,鸭翅和鸭爪能卖出大半,也算是找到了销路,杜梅心定了。
严陌是个很闷的人,小七问他慕容熙到哪里去了,他只瞪着眼睛,啥也没说,气得小七不理他。
隔日,杜梅的熟食店突然比往日更热闹起来,码头上来了许多小厮仆妇打扮的人,他们专门买小食,偶尔买一点鸭脯,这和码头上劳作的人的口味完不同。
“婶子,你从哪里来的?”杜梅一边切鸭翅,一边问一个圆润和气的妇人。
“我主子是苏尚书府的,我们家姨娘看京城小报上说,这里的小食怎样怎样美味,今儿特意打发我来买的。”妇人扬扬手中的小报,笑眯眯地说。
“花颜姐?京城小报!”杜梅有些愕然。
“你认得我家姨娘?”妇人一脸惊喜。
“我与你家姨娘有过数面之缘,她有七个很宝贝的火狐玩偶。既是熟人,我另拿几个与你吃,只你的小报可否借我瞧瞧?”杜梅额外包了五个鸭翅,笑着说。
“姑娘客气了,你认得我家姨娘,小报便送给你了吧。”妇人喜滋滋地接过两份油纸包,将小报递给杜梅。
“多谢,多谢。”杜梅连连道谢。
今儿来得人特别多,熟食店里的吃食一会儿就售罄了,码头上来迟的劳力什么都没买到,难免有些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