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不放心,又到隔壁方氏家里拜托了一番,方氏自然一口答应。
关远赶着马车,离了杜家沟,一路不停,直奔江陵城。
燕王府里的灯火彻夜不熄,如意虽不能进主院,但她眼见着热水不停送进去,暗卫神色紧张地进进出出,她知道自个主子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她暗暗吩咐各处都警醒些,又让厨房准备了热水和宵夜,她自个更是亲自到大门处守着,但凡是来找燕王的,都让人领进去,第一个寻来的正是林峥四兄弟。
楚霖坐在书房里,听林峥兄弟说了梅记遇袭抵抗的经过,他心里五味杂陈,既佩服杜梅临危不乱聪明机智,更心疼她孤立无援尚还想着救更多人的性命,以致自己身陷险境。
很显然,他派出的暗卫换班规律早被敌人摸清了,他们抢在这两个时辰里,杀了暗卫,对梅记发动了势在必得的攻击,却完没料到杜梅抵抗坚持了那么久,还折损了不少人。
“东家不知被劫持到哪里去了,燕王,我求求您,快救救她吧。”林峥说着,一下跪下了,其他三人也跟着下跪。
“你们起来吧,她此刻正在王府中,只是受了伤,这会儿还昏迷着。”楚霖心如割刀,若有可能,他宁愿中箭的是自己,而不是杜梅。
“什么!”
“怎么会这样?”
“伤得重不重?”闻言,林峥兄弟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
“不管怎样,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救活她的,你们先去歇着吧,明日之后的梅记还要你们来管!”楚霖伸手来扶他们。
“梅记还要开的,我们一个不能少,东家答应过的,她不能撇下我们!”林岱的眼泪滚下来。
“不会的,她会好好地回来的!”楚霖拍拍他们的肩膀,这些人都是杜梅用性命保下的,杜梅重伤凶险,有他一个人揪心就好,却不能让他们丧失了信心。
外间的仆人将林峥兄弟带到厢房里去洗漱换衣,四人刚经历了生死之战,又担心杜梅的伤势,他们没有半点睡意,眼睁睁坐等天明。
天快亮的时候,赵吉安回来了,将梅记里的情形都和楚霖说了,和林峥兄弟说的一般无二。
“这到底是谁干的,可有发现?”楚霖沉声问。
“我带来了匪徒的刀剑和箭羽,他们似是早有准备,刀剑都是寻常物,铁匠铺里多的是,实难查访,只这箭不像是军队中所用,也不像官宦人家看家护院的。”赵吉安将一枚箭呈了上来。
“蒙古箭?”楚霖捻了下箭羽,疑惑道。
大顺朝的箭羽大多是鸽羽做的,细腻轻盈,而手上的箭羽分明是一种大鸟的羽毛,不是大雕就是鹞鹰,而这两种鸟,大顺朝不常有,蒙古却是常见。
“定是那蒙古使团干的!”赵吉安气愤地握拳道。
“单凭这一点,不足以证明乌答王子图谋不轨,不要忘了,这也有可能是栽赃陷害!”楚霖将箭放在桌上,冷静地说。
“我们是不是该先把他们抓起来?免得跑了。”赵吉安拧眉问。
“先派人将驿馆盯住,暂时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要轻举妄动。”楚霖摆摆手,转而又问,“还有其他什么发现吗?”
“那些个黑衣人都是死士,有几个半死不活的被我们抓住,都咬碎牙齿里的毒药自杀了,另外那四人还有一个活着,胳膊脱了臼,我把他带来了,正在贺御医那里。”赵吉安低声说着。
“走,去瞧瞧,我倒要审审他,魔罗黑莲阵是怎么回事!”楚霖起身往外走。
“啊啊啊,疼!”贺联屋子里,矮胖男人一个劲呼痛。
他不仅胳膊脱臼,胸口上还挨了一剑,其他地方小伤不少,浑身血胡刺啦的,他被杜梅折腾狠了,贺联刚一碰到他的胳膊,他就杀猪似的叫。
“就你这德行,还是刺客呢?”贺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