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矮胖男人一把抓着胸口的衣服,惊恐道。
他先前还不在意,这会儿被贺联一说,仿佛五脏六腑都奇痒难耐,恨不能伸手进去抓挠!
“你中的是尸髓蛊,顾名思义,一旦中蛊,除了放蛊人,寻常人根本解不了,哪怕等到宿主死了,寄生的虫子也要吸食干净骨髓后,才会破体而出。
这种虫子幼时跟蚂蚁差不多,成年后会长出一排锋利的牙齿,不要说娇嫩的五脏六腑,就是最坚硬的大腿骨,它们群起而攻之,不消半个时辰,就能钻孔吸髓,所以管它叫尸虫。
“尸虫十分嗜酒,放蛊之人通常以酒养之,为了区别于旁人,也为了不被解蛊,每个放蛊人用的酒,都是加了特别配料的。
若是一直有放蛊人的酒做为解药,尸虫与宿主共生无碍,可一旦断酒或者换酒,它就很容易暴躁发狂,从啃食内脏,钻骨吸髓,到咬破肌肤,破体而出,这个时间很长,宿主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被慢慢吃掉,死的会非常痛苦!”贺联面色如常,娓娓道来,而他的话令人毛骨悚然,脊背流汗。
“你救救我,救救我,你不是寻常人,你是御医啊!”矮胖男人听完,吓的面色煞白,一下子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地哀求。
“你的主子为了让你们卖命,不惜在你们身上种蛊,如今更连一颗毒药都吝啬给你,你那三个兄弟倒是好命,直接去见了阎王,只留你受千啃万噬之苦,这样的主子,你还替他守什么秘密!”楚霖挑眉,面色威严地说。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你们肯救我!”矮胖男人绝望地看着楚霖,他内心彻底崩溃了。
“赵侍卫长,麻烦去拿一坛烈酒来,尸虫已经过了饭点,这会儿躁动不安,眼下耽误之急先灌醉它们,再想其他法子。”贺联转头对赵吉安说道。
不大会儿,赵吉安就拿了酒坛和一个蓝花碗来,倒了一碗递给矮胖男人,男人如饥似渴地一口闷了,辣得喉咙一线如同火烧,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又把碗伸到赵吉安面前。
“你还是先说说知道的事吧,我怕你一会儿没把虫子灌醉,倒把自己灌倒了!”赵吉安鄙夷道。
听了赵吉安的话,矮胖男人环顾了四周,吸了下鼻子,索性瘫在地上说“我叫伏小宝,去年燕王到南方剿匪,青山寨老寨主被乱箭射死了,大哥是他唯一的儿子,我们哥五个那日刚好出去打猎,才侥幸逃过一劫,等我们回来时,才发现寨子被摧毁了。
大哥一心想要报仇,咱五个乔装来到江陵城,恰巧遇见一个宫里派出来的一个人,他要我们杀那个丫头……不不,是杀梅记大掌柜的。”伏小宝说到这里,偷看了眼上坐的几个人,见他们并没有发怒,于是继续接着说。
“说杀人后,给我们找机会杀……杀燕王,大哥鬼迷心窍答应了,我们事先得了消息,他们会走那条窄巷,也踩过点,知道巡京营那个时辰不会经过那里,可哪知那天,那么不赶巧,巡京营不仅突然出现了,而且还来了两队人,结果老五当场被戳死,我们也受了伤。
后来我们被城缉捕,无处藏身,一个白面的男人救了我们,让我们躲在一个地牢里,给我们治伤,日日还有酒肉招待,等我们伤好了,又送来一本剑谱,说是独步江湖的秘籍,我记得大哥当时问他,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他只说,看不下去燕王仗势欺人,愿意助我们复仇。”伏小宝一口气说到这里,眼巴巴看着赵吉安手中的酒坛子。
“宫里的人?”楚霖看了眼贺联,后者摇摇头,宫里的内侍和侍卫那么多,认都认不,更没法猜这个人是谁了。
“那时的阿梅才刚进江陵城,怎么可能得罪人,还得罪了宫里人呢?”慕容熙推门进来道。
“我说的句句属实,至于为什么,我哪里知道啊!”伏小宝一见慕容熙,眼神瑟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