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中发出粘稠的“咕噜”声。
高篱什么也没说,他跪在塞西莉亚身边,看着眼前苟延残喘的恋人。
他不知道塞西莉亚冒血的嗓中在说些什么,“对不起”也好,“我恨你”也罢,都不能挽回她必死的事实。
于是,在短暂的抽搐后,塞西莉亚死在了高篱面前。死不瞑目的女人的脸上表现出恐怖的扭曲感,也许是因为身体被打烂的痛苦和血液阻塞气管的窒息而造成的。
血,到处都是血。
高篱抬起头来看着四周,他杀过许多人,踩着他们的血和尸体并不会使高篱产生丝毫的怜悯或悔恨。但是当这样的场景发生在自己的宅邸、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他还是跟十五岁面对自己母亲的遗体时一样放声痛哭。
他哭塞西莉亚,自己的冲动害死了她。
他哭自己的母亲,因为自己爱的人竟然最终都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哭自己,因为不管如何挣扎、如何奔逃,他终究也没能逃离这仿佛是诅咒一般的与自己父亲同样的命运。
“啊——!啊————!”高篱哭喊着,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他不敢去碰塞西莉亚的尸体,因为是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爱人。
塞西莉亚,为什么要离开!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那一刻,根本无法接受眼前事实的高篱崩溃了。他的大脑迅速地产生着一个别样的故事,他需要靠这样的方式来缓解自己的崩溃。
塞西莉亚,你亚宁可杀了我也要回去继承那个王位对吗?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不值一提的人么?
你这女人。
这是错误的,这个世界不应该有那么多的神秘,如果不是它们,母亲就不会死,如果不是它们,高藩就不会死,如果不是它们,我就不会走到如今与塞西莉亚刀剑相向的地步。这是错误的,我要摧毁它们,我要让世界变回曾经的模样。
想到这儿,高篱笑了起来。
随后,他靠墙坐下来,神色平静地看着塞西莉亚,拨通了董颜恒的电话。
“老师,是我。”
“少爷?怎么了?”
“我希望您来一下。”
“今天不是塞西莉亚的生日么?”
“我把她杀了。”
……
“你做的还真绝啊。”郭仁杰接过了塞西莉亚的血液样本,在他的计划中,高篱只需要取得塞西莉亚的一点血液来开启通往海底城池的传送装置,根本不需要杀了她。
高篱冷笑了一下,抬眼看着郭仁杰“您说的很对,她根本不能算作是人类,她不过是个思维还停留在中世纪的畜生。如果她知道我们把她的城邦给屠了还作成养殖场,估计她会崩溃掉。杀了她也是为她好。”
郭仁杰皱起眉来看着高篱“你受什么刺激了?”
高篱回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董颜恒,又回过头来看了看郭仁杰“没有啊,您看我现在像是精神错乱的样子么?”
郭仁杰将手里的血液样本递给了秘书“不管怎么说,我得感谢你,当年我与你父亲一直在为启动这个计划做准备,现在你为这个计划了最为关键的要素,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将你看作是我的同盟了?”
高篱喝着桌上的茶水,笑呵呵地回应着“您真是太客气了,我只是非常期待计划实现的时候,展露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郭仁杰看着眼前的高篱,总觉得他的气场从内而外地发生了转变“之前我应该也告诉过你了,实现这个计划prdc就将真正地占有领先地位,到那时才是维稳的时候。”
“我懂我懂,”高篱伸手打断了郭仁杰的话,“您的意思就是说这个怪物不光是咱们prdc的筹码,还是您把邢老爷子推下神坛的筹码对吧?”
郭仁杰瞪起眼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