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我见过的。”厨房里,顾忘擦着盘子,对站在一边的萦岚说道。
“真的吗?”萦岚将手里洗干净的盘子递给顾忘川,“是在什么时候?”
顾忘川抬起脑袋,回忆着“大概是我五岁的时候,我和我爸出门散步。那天雾很大,天色阴沉,我跟着父亲走过十字路口,觉得有东西在看我,所以我就向左边看过去,隐约之中看见一个特别巨大的身影站在那里,像一栋尚未完工的摩天大楼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萦岚瞪起眼睛“天呐,那是什么东西?”
顾忘川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当时只是觉得恐惧——它的身影隐没在雾气之中,高耸、巨大、不见边际。”
“然后呢?”
“然后我就扯着我爸的袖子让他看。”
“你父亲看了么?”
“他看了,”顾忘川笑了笑,“不过他好像看不见。”
“正当他说我想象力太丰富、要我以后不要说谎的时候,我看到那个身影从云端之中探下头颅,一对明亮的眼睛就像探照灯一样在雾气之中投射下阴沉的光……我从它模糊不清的五官之中看到了空洞与虚无,它看着我,就好像我看着它。许久之后,它抬起头来,迈开它的步伐,向前走去,消失了。”
说到这,顾忘川停了下来。
“后来呢?”萦岚追问道。
“后来……”顾忘川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银瞳,萦岚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并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顾忘川笑起来“后来,我的朋友告诉我,这个城市中每天都在发生着不幸的事情,每一个不幸的人所抒发出的怨气就会产生一个黑洞洞的身影,时间久了,也就自行消散了。也许是我所在的城市过去曾发生过太多不幸,才会产生那么巨大而又恐怖的存在,迟迟不肯散去。”
萦岚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开玩笑?”顾忘川问道,“毕竟一个五岁的孩子,可能连梦与现实都分不清楚的年纪。”
“不是哦,”萦岚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很可怕而已。”
“萦岚你相信那些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或生物的存在吗?”顾忘川擦干最后一个盘子,把它摆在架子上。
“我相信啊,”说着,萦岚一伸手,“不然咱们的特殊能力又算是什么呢?”
“说得对,”顾忘川点了点头,“人们往往总是对亲眼见证过的东西产生认同,却对可以类推出来只是尚未发现的东西产生深深的怀疑。”
“这也许是好事吧,”萦岚看着顾忘川的侧脸,“认知得太多也许会招致危险。”
这话,顾忘川也听他的父亲说过。
“咱们的假期是不是要结束了?”萦岚跟在顾忘川身后走出厨房。
“还有四天,”顾忘川坐下来,看了看手机,“一转眼,从罗马回来都已经两周多了。”
从罗马回来之后,顾忘川与萦岚的生活又回归到了假期的平和中去,并没有因为无铭的介入而产生什么大的波动。而对于在罗马产生的那一次重大事件,在两周后的现在也基本上尘埃落定。没有任何恐怖组织对该事件负责,也没有什么国家——包括意大利本国——对此行为进行追查。所有的人好像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沉默。
“不知道白狐他们在干嘛。”萦岚蜷在沙发上,像猫一样,慵懒惬意。
“现在白狐可能又在和星辰拌嘴吧。”顾忘川笑了笑,好像已经看到白狐被星辰蔑视的画面了。
“你就跟我说说,你这能力到底是怎么来的,”白狐有些着急地敲着桌面,随着他话语的起起伏伏,桌面发出“叩叩”的连续响声,气氛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只要你不昧着良心胡说八道而是发自肺腑地、真心实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