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条直线。
似是对寒天云目前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
他身上的僧袍油腻腻地,似乎已经几年未洗,有一股难闻的汗味扑鼻而来,让寒天云想掩住口鼻,却又动弹不得。
老僧喂完他菜汁,也没和他说话,又坐回桌前,微闭双眼再次入定去了。
房中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寒天云看着虚掩的门缝中漏进的天光越来越暗,显然天已黑了。
本就阴暗的房中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那入定的老僧,竟连呼吸声也没有,像是一尊雕塑。
寒天云心中感到无比诡异,却又对此无可奈何,只能干等。
然后三天过去,那老僧除了有饭菜来时会交代那送饭的杂役要送两份饭食外竟是没有说过别的话。
除了将盘中残汁倒入寒天云口中,他甚至没有站起身过。
他就如一段枯木,坐在小桌后的蒲团上,了无生息。
寒天云几乎要疯了。
他本不是一个跳脱的人。
性格可以说略显沉闷。
但如此戈多似的等待,让他焦躁不安,迷茫仿徨。
要知道他此刻的心中并不安定,甚至充满了无尽的疑问。
比如妖树最后到底有没有破开那天边的大阵?
小花被锁灵塔弹出百米,是否受了伤?
奶娘在树洞里,有没有被波及?
还有,这里究竟又是什么鬼地方?
自己为何会像死鱼般躺在这里?
这些问题,就像是钻心的蚂蚁,不断噬咬着他不安的内心。
然而,没有人来解答他的困惑。
甚至没有人跟他说过一句话。
这对寒天云来说,实在是煎熬到了极点。
好在第四天的中午时分,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一个浑身焦糊的少年,踉跄地推开矮旧的房门,朝着屋内走了进来。
这少年浑身淤青、鼻青脸肿,身上还有阵阵青烟冒起,脚步一瘸一拐,模样有些凄惨。
进了门后,他眯着眼朝屋内一扫,立刻发现了床上的寒天云,不禁朝着这边挪了过来。
寒天云的心中不禁激动起来。
终于有人来了啊!
可憋死哥了。
“嚯!你小子这伤”少年在床前驻足,看着床上体无完肤的寒天云,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叫嚷起来。
“为了淬体成功,你这也太拼了吧?”
他又凑近了些,看着浑身是血的寒天云,躺在床上连动动手指都不可能,不禁啧啧怪叫起来。
寒天云听着他略显张扬的声音,竟觉得很亲切。
当下忙咕噜噜地转动着眼珠,想要和少年有一些交流。
“嚯哟!不会是连说话都不会,只有眼珠能动吧?”
少年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不禁更加诧异地用手拍拍寒天云的面颊,发现他真是毫无反抗之力后,不禁抚着额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唉,少年!你这样不珍惜性命是不对的。”
“虽说你可能就是一穷逼,如果不淬体成功,就注定只能回去搬砖。但人生难道就只有淬体修行这条路吗?”
他顿了顿,再次唾沫飞溅地说道“其实人生有太多的乐趣,比如仙灵岛的海鲜,那滋味啧啧!”
“咦?你这样看我干嘛?哦!是了,你就一穷逼,跟你说这种海外的东西你哪懂啊!”
“我和你说啊!前些日子,我在翠月楼见到的那个相好啊!就美极了”
“唉!你又这样奇怪地看我干嘛?得,又不懂!和一穷逼说话还真是没有共同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