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却没有放他从宫中回来。
幕僚说道“据娘娘派人来说,因陛下余怒未消,一直罚裴谈跪在殿外。”
这是要让他跪死。
宗楚客眼眸冷冷“裴谈不可能一辈子躲在宫里。”
他现在是庶人,出宫以后没有地方给他立足,换句话说,死一个三品大员,谁都害怕,可是死一个庶人,哪怕他出身名门,又有什么关系?
宗楚客只看到了眼前的机会。
幕僚眼睛闪动“尚书大人,您难道想?…但是裴氏不是好惹的…”
应该说太不能惹了,如果不是因为他裴谈身上流的裴氏的血,相信宗楚客不会隐忍到现在。
就好像在街上随便杀一个民女一样,在以前,根
本不会因为这件小事丢掉一个大员公子的命。
宗楚客眸子淡淡辉芒“河东裴氏主要人员都在关中,而裴谈,显然是没有机会回到他的老家了。”
他已经被削官,自然不能留在长安,所以裴谈应该会回到裴氏的老家去,可现在,宗楚客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
“祭天的时候,所有百姓都要清开街道,宫内左骁卫都会部出动护送,那个时候,宫内不可能还让裴谈待着。”
裴谈一定会出宫,并且,会默默无闻从偏殿,走暗道离开。
宗楚客的脚踩在剪刀上“记得二十年前我陪天后祭天,那时候有一伙小贼作乱,被当时的左骁卫部射杀,到死都没有说一句话。”
“那当时起骚乱了吗?”幕僚小心发问。
宗楚客面色僵冷“只不过死了几个百姓路人,又算什么。”
幕僚打了个战,忽然明白了这句话。
下个月的祭天,不仅是一个人以为的机会,更是很多人眼里的机会。
——
沈兴文推开了书房的门,清冷空气里,没有裴谈也没有荆婉儿。现在大理寺,突然就安静的如一座坟墓。
其实大理寺本来就是个没有人气的地方,刑狱机构,自古都是阎王殿。只因了那个温润的男子,成了这里的寺卿,才把这里带来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
他能理解荆婉儿对这里的那一丝“眷恋”。实际上,与其说她眷恋的是大理寺这个地方,不如说是因为那个人。
那个人如果不在了,那大理寺,真的就成了一座空壳。
沈兴文忽然内心就一丝嘲笑,是对他自己的嘲笑,他第一次认识到,他的确不可能代替裴谈,成为这里的主人。
“我留了一样东西,在大人的书房。”
在太监围住院子之前,荆婉儿其实不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她迅速在沈兴文耳边,说了这句话。
然后,就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的,任由太监把她拷走。
而她最后回头,看沈兴文的那一眼,也是在这样说。
沈兴文慢慢踏进书房里,书房里还保留原样,但在裴谈的书桌上,笔墨明显被人动过了。
若无重要事,即便裴谈已经不在,荆婉儿也不会擅自来书房。
荆婉儿应该是来裴谈书房,用纸笔。
桌子上,是一封留给沈兴文的信,说是信也不恰当,那明显是荆婉儿随意写的几行字。
“我已经知道了我爹,为什么六年前会进宫,因为有人就在前夜,突然秘密找到了他,亲口告诉了他太子被逼死、和留手书的事…”
六年前一个雨夜,有人找上了当时的大都护荆哲人。
那人带来了一封密信,还有缓缓的讲述。荆哲人被信上所写的事震撼,久久不能释怀。
而那人便语言继续鼓动荆哲人,希望他进宫,向天后陈情,还太子清白。
“那人对我爹说,我爹进宫面见天后以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