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小娘打架吧……想到此处,转身便走。
从南熏台门厅里走出时,他看见挂在墙上好几副的柱铭,从无有形似,从形似到形神具备,再到惟妙惟肖
她本对金石也不痴迷,为何这么一年里进步如此之大,唯有刻苦,而这刻苦的背后则是一往情深。与之相较的几杯假手他人的甜羹,根本不值一提。
嫉妒、愤怒、心痛……忽而一股脑儿涌上他的心间,呼地一下,玄楠被南熏台的门槛坢了一跤。
还不及王喜去扶他,他已经自己爬了起来,怒道“去把门槛拆了!”
王喜没有见过玄楠发过这么大的火,只唯唯诺诺对着宫人说“还不快去拆了门槛!”
“没叫你现在拆!”
“是!”
“愣着干什么!备车!”
“是。备仪仗。”王喜指挥着黄门道。
“朕叫你备车,没让你备仪仗!”玄楠怒道。
“那陛下要去哪儿?可否回宫……更衣?”王喜小心翼翼地问道。
“去崇德公府!不更衣难道让朕穿着朝服出去吗?在车上换!”玄楠说罢,朝前走去,边走边喃喃自语不生气!不生气……朕又有什么资格生气……”
乌云正浓,即将倾盆的雨下。黄昏的晚霞黯然失色,远处白马寺的方塔在乌云中若隐若现。
冰蓝走至一片民居,黄昏时分街边两个稚子逗着一只小狸猫儿玩耍并无其他人。另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孩子正坐在街旁摇爆米花的炉子,轰地一声,爆米花的炉子响了,把小猫儿吓得一跃而起,小猫儿又把两个更小一些的孩儿吓得够呛。
正巧街道旁四个朝鲜人打扮的商队路过。其中一匹马竟然横冲直撞向爆爆米花的孩子的飞奔而来。说时迟那时快,冰蓝像似矫兔一般,将小孩推出五六步远。然而咫尺之间,惊马举起蹄儿,像一个碗似的扣下。
冰蓝凝神欲立即侧身避过时,马忽然被一把拽住。只见一个朝鲜衣着的壮汉用套马杆牢牢制住了惊马,他拿出一只布包放在惊马的鼻子边。躁动的马才慢慢安静了下来,呼噜呼噜穿着气。
壮汉连声道歉无岐啦来,无岐啦来。
这时,领头的才追上来,他一身藏青色朝鲜长袍,头戴高高的马皮帽子,面容黝黑,五官粗旷,年纪三十岁左右,施了中原的礼节,用熟练的汉语说“姑娘,抱歉。我家里的仆人没有管好马匹,让你受惊了。”说罢,又躬身长揖。
冰蓝亦是还礼道“我没事。只是在中原行走,怕是会遇上不少这样爆米花的,以后经商时当心些就好。在下告辞。”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朝鲜长袍男子又长长一作揖,目送着冰蓝走远才上马,指挥着另外三人前行。
走了约百来步,冰蓝忽觉自己错了方向,转身朝东边走。见那四个朝鲜衣衫的男子,他们牵着马,赶着车消失在街边的拐角。
冰蓝幼时在泮宫旁听,学过一点儿蒙古语。即使现在忘了大半,也能听得懂套马的壮汉说得是蒙古语是对不起的意思。她心中疑惑,虽然许多朝鲜商人会雇个蒙古人作车夫,不仅马术好,还能防身打架,可是他们走的方向都是达官贵人的府宅。商人不该去西街吗?那里才是售卖商品的店铺或者客栈饭馆么。
诶呀,管他做什么,子楚现在一定伤心难过,他平日里那些朋友呀,比如玄栋这样的,还在奚落他!我要陪伴着他。告诉他,这次不成,下次一定能考上。可他要是真的把外头的领回家了,我就……我就……撕了他!当即就往宋楚家的方向去了。
崇德公府朱门前,她伸手去扣门上的铜环。
一个约摸十二三岁的书童从朱红色的门后探出头,眼睛滴溜溜着打量冰蓝一会儿,不耐烦问道“你谁啊?”
“我是孟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