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比您能做得更好。”李芳道。
“五百二十七位勇士还是折损在异国他乡了……朕实在是惭愧。奈何实在来不及收敛他们的尸骨回乡安葬……只盼着日后咱们君臣一心,能收复燕云十六州,教那些将士们可长眠在大楚的土地上,也算是落叶归根了。”玄楠说时,想起了王喜和赵子卢,不禁动情。
一番话竟然讲得韩李芳这样身经百战的粗旷汉子不禁眼眶湿润。
玄楠抚了抚韩哲和李芳的肩膀又道“别的朕亦没什么好交代了。只盼你早日等你回到汴梁,咱们君臣相见时,能把酒言欢,共计大事!”
等到他二人走后,玄楠看着面前的裘铁,叹气道“朕昏迷的时候,哗变的哗变,通敌的通敌……
若非有孟霍在,昨晚你怕是就要被韩李二人斩于剑下。那时候,朕的安危又有何人来守护?河间镇又有何人来守护?”
“臣知错了。”裘铁低下了头。
玄楠撑起身子,努力想站起来去触碰床边铠甲,却始终够不着,他叹了口气道“给朕穿甲。”
裘铁愣愣地抬起头,看着身上绑着木架的玄楠,问道“陛下,您怎么穿甲?”
“把木架子卸了就能穿上。”
裘铁惊呼“这怎能卸?军医官说您肋骨断了,要绑着的。况且您才刚醒,只是暂时性命无碍,还要……长途跋涉……”
“木架子回头让王太医再给绑一个。裘卿,你平日里审讯查案,也是这么喋喋不休?”玄楠说着,自顾自解开身上的绷带。
裘铁小心翼翼地给玄楠穿甲,不发一语。
玄楠见裘铁不作声,好言道“此去会盟,朕吃了个败仗又重伤昏迷,再加上有人哗变,有人通敌,消息传回京城,岂不人心惶惶,朕须得立即回去。但是在此之前,朕先要安抚军心,你这账本,可真是及时雨。”
裘铁继续默不作声。
玄楠小声嘟囔着“这么小心眼的么!”
雄浑的军歌又一次响起,玄楠身披甲胄,看着帐中原来孙周手下的将领们。大帐之外,是昨日阻击蒙古人将士们。
这时,裘铁从远处而来,穿过阵列整齐的方队的间隙,跑得满头大汗而来,身上的铠甲磨擦佩刀的声音叮当作响,他高声喊着“陛下,从叛逆孙周家里搜出许多书信和账目啊……”说着说着,他身后的两个少史抬着把一只木箱,吃力地小步快跑跟上在前的裘铁。
孙周任河间总兵十年,在这儿服役的将校们,哪个又能完全清白……将士目视着皇城司的人从身边穿过,个个神情凝重,低头不语,如乌云压境。
当裘铁气喘嘘地走入玄楠的大帐里时,把重重的箱子撂下,然后打开,一本本微黄的账本和书信暴露在众人眼前。
玄楠忍着剧痛走到那樟木箱旁,捡一本账本,坐在地上,也不翻看,将头埋在里面。周遭的空气凝固了好久,众将屏住呼吸看着玄楠怪异的行为。当他再抬起头时,眼眶竟然红了。他嫌恶地将手里的账本砸向樟木箱子,哽咽道“……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实在是……”
“陛下,可要将账目清点查验?”裘铁不明所以地询问道。
然而玄楠抹了眼角的泪,坚定地摇了摇头道“孙周这厮竟打着二叔的离世来污蔑朕,作为叛国造反的借口。说到底,二叔骤然离世造成许多流言,当时朕沉浸在伤感之中,没有向卿等解释清楚,以致卿等受贼人蒙蔽,都是朕的过失。
可是六年前,朕才十三岁,也只是个孩子啊。你们投身军营,为了保家卫国也好,为了功名利禄也罢。朕怎么忍心让卿等为了我们姓魏的家务事而牵连获罪……过往种种,譬如昨日死。烧了吧……烧了吧……朕不想知道……”
“陛下……这……”裘铁还未说完,玄楠已经将燃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