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西寰平时也吃不到太多的瓜果。
如今嫁到咸国,是四季水果不断,从她脉象来看,隐有痰湿之症,多半是甜的吃太多,久而久之容易引发其他疾病。
诊完脉,百里燕收起药箱,准备告辞
“殿下圣体安泰,小民告退了。”
“慢着,魏郎中。”
西寰细声细语叫住百里燕,走下床榻走到跟前,目光一改方才锐色,转而透着一股柔光
“魏郎中诊资不要了吗。”
“小民不敢,小民不敢。”
百里燕诺诺连声,西寰轻柔优雅的淡淡一笑,似有讪意,又隐隐藏着试探意味。她从腰间佩袋掏出一块金铤,随手递了过去
“先生幸苦一趟,还请魏先生收下。”
“小民不敢,殿下美意小民心领,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莫非魏先生是嫌本公主给少了?”
“不是,给太子妃殿下诊病,乃小民之福,怎敢再收诊资。”百里燕故作惶恐,目光也瞟了一眼那枚金铤,约有三根寸金的份量。
此时西寰又道
“今后少不了要向魏先生请诊,魏先生若是不收,便是藐视太子,藐视咸王,魏先生一定不希望小命因为一块金子丢了吧。”
“既是殿下恩赐,小民收下便是。”
百里燕伸手去接,金铤刚一到手,西寰左手猛抓住他右手,顺势缠了过来。
纤细柔软的玉指细腻弹滑,即便只是轻轻的抚摸一下,心头也如一阵春风拂过,吹的心头心旷神怡飘飘欲仙。百里燕忍不住看去一眼,四目相对之下,西寰温声细语几乎就要凑到他的怀里说
“魏先生…要是…燕子弟弟该有多好。”
她这话似是而非,听不出到底是吃准了自己就是百里燕,还是没吃准。相反百里燕心头一毛,只想到一个词形容眼下的西寰,那就是“荡妇”。
西寰守着十三岁的太子,尚是处子,便有这等风骚。倘若太子能打雏了,西寰进入生理需求期,而太子年幼,她岂不放荡成性!
百里燕心头一阵乱跳,他收回目光,定了定神挣脱西寰的玉手,低着头道
“小民万死,小民万死。”
西寰却是一笑
“呵哈哈……魏先生何罪之有,请吧。”
西寰绕过百里燕来,推开双开门,百里燕跟着离开偏厅,此时额头上已是浮出一层细密的汗水,赤红的两腮依然隐有红霞。方才是西寰最后的试探,还是其他什么,百里燕捉摸不定。
走出偏厅,西寰吩咐侍婢领百里燕出府。少时片刻,侍从管事顾晨来到正堂,凑近了西寰小声问道
“公主,此人可是百里燕?”
“像,但又不像。”西寰道,脸上浮出一丝趣色。
“那干脆……”
顾晨做了个抹脖子动作,西寰登时目光一棱,脸色沉了下来
“父王只令摸清此人底细,为我晋国所用。若不是百里燕,杀了他岂非坏了父王君国大事。”
西寰现在反而觉得即便魏贤就是百里燕,百里燕也是丧家之犬有家难回,否则也不能苟且安身于咸国,以行医为生。
歧国如今已被晋国驻军,咸国也向晋国称下邦之国,魏贤既已投到咸国,也是插翅难飞。歧国他是甭想回去,回去也是死路一条,除此之外难道魏贤还能逃去其他列国不成。
而如果魏贤不是百里燕,贸然把他杀了,反而不利于晋国。魏贤才十九,如果能为晋国所用,未来大有施展抱负的机会。
此时百里燕骑着马,缓缓走在回益草堂的路上,心里想的却是西寰
“真没看出来,西寰骚也骚到了骨子里,没有就露出荡妇本色。不过话说回来,她究竟是看破还是没看看破呢。”
时隔四五年,人的变化是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