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里燕莫测高深模棱两可道
“此事需从长计议,待抵达广信之后,在下将亲赴各地考察,不知陈兄意下如何。”
陈韵风不动声色,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不温不火的说道
“也罢,待到广信城,还请贤弟指点愚兄一二。”
“不敢,不敢……”
陈韵风此人让人感到不好对付,他懂得太多,心机城府绝不在当年公叔阔之下,三言两语就能被他看出端倪,被他缠上,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事。
广信城地处北海之滨,原归北海郡管辖,是咸国仅有的两座人口超过五十万的大型属地,距离都城陔陵八百多里,骑马以常行军每日一百二十里速度计,需要六七日,驿马四百里飞报两日可达。
时下进入四月中旬,因地处南半球,越往北越靠近赤道,而越往南纬度越高,北地的气温上升极快,不禁让人感觉置身中国广州、海南一带,一年当中除了有名无实的冬季,几乎每天都如同炙烤。
广信公随行护骑共计三百人,装备非常一般,依然装备着非常单薄的皮片甲,兵器还都是青铜枪和青铜短剑,鲜有铁质兵刃,但百里燕更愿意相信这是广信公欲盖弥彰掩人耳目的手段,以免过分张扬,。
旅途交际甚少,广信公依然防备森严,除了头两天,其他时间其很少召见和单独说话,更谈不上问政。
此前一直女扮男装的郡主姜蓉也是踪迹无不知去向,只有陈韵风行事倥偬,与广信公过从甚密,百里燕丝毫感觉不到信任的存在。也许是陈韵风背后撺掇了什么,又或许广信公有意冷淡自己,意欲暗中观察。
一路车马劳顿,萧儿有些吃不消,经常坐着坐着倒头躺在百里燕怀里,多少有些难为她。
一行人三百余人赶路七日,于第七日傍晚抵达广信城城外无名山头,百里燕借着黄昏的微亮远眺城,雄伟的城池在余辉衬托下,映出城中的万家灯火。
城池坐北朝南坐落北海大平原,规制堪比国都陔陵,城墙围长合计三十多里,墙高四丈有余,宽度三丈,城墙外有包砖,异常坚固,即便用投石车轰击,也绝非当年尹秧那般土坯小城所能比。
此时夜幕已降,城门卯时两刻便已关闭,守将见是广信公车乘驾临,立时开启城门,举火迎接广信公入城,阵仗不亚于咸王驾临。
广信公府坐落城北,规制虽是公爵位,但因第一代广信公禅位之举,当年文昌咸王特准王宫规制,因此广信公府有北海小王宫之说。
车马停稳在府门外,百里燕刚下车,陈韵风提着灯笼寻了上来
“魏贤弟一路车马劳顿,随行细软可交予下人搬运,贤弟与家眷且随我来。”
“那就有劳陈兄带路。”
常言道,侯门深似海,大户人家的规矩往往大的吓死人。
百里燕初来乍到寄人篱下,还是谨慎些好。由陈韵风带路,公府的这些狗还不至于随便乱咬。
此时广信公与一行随从挑灯先一步回到内院,姜蓉一改男子装束,身着粉色纱罗而来。
“父亲”姜蓉行了一礼。
“嗯,你母亲呢。”
“母亲在今早血崩,尚不能动弹。”
“血崩!”姜闵一惊“现在如何了。”
“已经好转,只是气虚乏力需要将息调养。”
所谓血崩,就是常见的妇科疾病崩漏,时下医疗手段匮乏,崩漏导致的出血往往可以致命。
广信公姜闵正室妇人何氏早年产子,留下血崩的后遗症,几乎每个几月就来一次,难以根治。即便现代医学,崩漏之症也很难治疗。
此时陈韵风领着百里燕一行来到西厢安置,偌大的院落灯火通明,不时有人探出门外头来打量的目光。
“今夜便委屈了魏贤弟在西厢将就一夜,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