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关系出城。
政局的动荡加上秦翰的恶劣影响,广信的富商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从广信撤离,人走了也就算了,走时带走了大量的贵金属和钱币,而他们留下的产业和带不走的财产,却不能抄没,强行抄没只能是饮鸩止渴,加速人心的背离。
“这些个王八蛋,卷款就走,良心都给狗吃了。”
“魏大哥,这些货好歹也值不少钱,暂且压在府库,来日还能卖不少钱。”
“没用的,货再多再好,不对路子有什么用。广信现在缺粮,大户手中有粮,但却封着走人不卖,有什么用。”
“不是可以征粮嘛,商贾走了,不能强征吗,萧儿记得小时粮官每月都要上门讨要粮食,官府就不能强征他们的粮食吗?”
“征是能征,如此一来影响将甚为恶劣。”
商贾归根到底是老百姓,是群众,其本质并没有因为财富而发生变化,但强征老百姓和强征商贾的影响是不一样的。
老百姓的流动性差,祖祖辈辈一辈子生活在一个地方,若非日子过不下去,很少愿意迁徙到外地讨生活,而且外地的生活,也不一定比本地好过。
其次老百姓手中的资本和物资保有量稀少,主要的资本形势是生产资料,和个人的劳动力创造的田地产出,在时下制度的保障下,国家可以有效的将普通百姓的财富,以合法的手段征收入国库。
正因为老百姓的财富保有量少,所能产生的经济流动性规模相对恒定,与人口基数直接挂钩,且活性很差。
因此时下人口的保有量,直接决定了国力的强弱,因为人口是基础经济活动的必要生产资料。
而商人是经济生产活性增量的主要来源,甚至在当下是唯一的来源。商人创造越多的财富,其缴纳的税赋的量,是寻常百姓的数倍乃至数万倍,商人越多,商业越发达,国家经济的活性和税赋增量也就越大。
如梁国,国土很小,养兵却不比咸国少,究其原因,其商业的发达和传统政治遗产,使得梁国的财税的总量咸国的三四倍。
故而处置商人和处置百姓,所要顾及的方方面面截然不同,造成的政治、舆论、经济影响也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