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以当下手段和医术无法证实此油可致不孕不育。郎中和医官们毫无办法,医圣刘伯忝也验不出,如同麝香可致滑胎一样,早年根本不为人所知。”
“那……岂不是可灭种于无形之中?”
“是的,做下此事之人,该当断子绝孙诛灭满门。”
蒋浩怒不可遏,
“晋人着实卑鄙,此事应该即刻禀报大王定夺!”
“那蒋大人可想过,太子事关国本,我等如何能拿出证据让大王信服,让群臣信服。”
“那也不能瞒着呀,这可是欺君啊。”
“此事太棘手了,我等并无证据,晋人也大可不认,大王知道后将左右为难。如若与太子、太子妃对质,一边是父亲,一边是自己结发妻子,是太子为难,大王也为难,届时不仅仅是子嗣之争,是咸国与晋国之争。”
“唉……”蒋浩哀叹一息,无计可施道“那永兴侯你说怎办!”
“卤侯过世不久,大王心情刚有好转,眼下正值兴头,此事无异于当头棒喝,都过了十几年,眼下也不差这几日。先等过了正月头三日,待大王心情平复之后,再则时机禀报吧,否则心性大起大落,盛怒之下必伤圣体。”
咸王一生子嗣众多,唯有对太子众嫔妃不孕耿耿于怀,百里燕担心西寰下毒一事将激化咸王父子关系,也将激化百里燕和太子的脆弱关系。
西寰深得公叔阔影响,能骗会哄,演戏调情无不拿手精通,太子糜烂温柔乡中多年,不以国仇为重,却终日与西寰房中作乐,可见其与西寰感情极深,在拿不出应时铁证情况下,太子哪怕知道府中所有女子皆不孕,也不会相信问题出在西寰身上。
与蒋浩拿定了注意,百里燕匆匆掩饰去脸上的震怒,回到鸿恩殿中继续宴饮。
西寰与太子宛若恩爱的夫妻比翼双飞,却鲜有人看到西寰伪装下恶毒的面目,何等的残酷和血腥。
宴会持续至下午申时,咸王喝的酩酊大醉,最后被宫女抬着送回了后宫。
百里燕此时更觉得做君主不容易,哪怕是做昏君也不容易。家务事,国家事,天下大事,事事要理顺,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旁人觊觎自己的权利,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此前有公孙岳,咸王当了回了甩手掌柜,结果把朝政搞的一塌糊涂,现在有高勋、诺一言、赵逊、百里燕,一锅烂摊子百里燕收拾了十多年还没理顺,又出了太子一事,往后的日子会比现在更为艰难。
离宫后,百里燕让蒋杰去永兴城搬请宗伯泰紧急商议,大过年的,蒋杰、宗伯泰、赵安陵都是有家室的人,若非紧急事态,百里燕也不想年头上兴师动众,他还没做好与太子党背后的盐枭正面冲撞的准备。
晚上,肖春玉、唐桃诸女子争奇斗艳,无不使出浑身解数要将百里燕拉回自己房中。
按惯例年头前三天是正室夫人的权利,但谁让姜蓉来了例假,机会白白落到了其他女子手中,于是当晚在乔郡主房中过了一夜,透了些口风,好让兰渊公主那里能有准备。
第二天中午,宗伯泰匆匆赶到侯府,按说他还蒙在鼓里,但开口一句谶语让百里燕不再敢轻视所谓的“玄学易学”。
谶语是这么说的“金乌曳天,阴盛阳极,曰,牛马风。”
宗伯泰只解出“阴盛阳极”和“牛马风”,暗指朝中阴盛,既西寰,阳极指阳刚正气,极可能是百里燕,牛马风,暗语西寰与百里燕两派势力将掀起浩大波澜。而触发事件是百里燕发现太子嫔妃不孕,具体触发的时间与“金乌曳天”有关。
宗伯泰只解出了“阴盛阳极”和“牛马风”,但解不出“金乌曳天”,百里燕细想之下恍然大悟。
谶语通常由字面、抽象、藏头、藏尾、隐音、借喻、比喻等多种元素构成,谶语者能算出谶语,但并不意味着自己能解出自己推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