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将军,百里燕刚才所言,是真是假?”
“殿下是问短斤缺两之事,还是数算之事。”
“自然是短斤缺两之事。”西寰强调说道。
“属下以为‘留足舍缺’之法大有利可图。而且应该尽快将消息传回国内,将足额金银扣下,同时将商货价格提曾一成至一成半。”
“晋、咸两国共同进退,他国会做何反应,倘若趁机籍此寻衅,以王兄的秉性绝不会为了咸国的利益出一兵一卒。可若不帮咸国,短斤缺两愈演愈烈若成定局,咸国完了,我晋国不也完了!”
“公主殿下所虑极是,我想那百里燕定是准备先说服我王,而后再游说志国,而我王若能说服长孙,四国同时联手的的可能极大,若形成此种局面,中原四成以上的贸易控制在我等手中,只要再说服了梁国,此事就能成。”
“可季将军就不觉得奇怪,此事至少发于三年前,梁国每年过手金银无数,岂能不知。你说,这短斤缺两之事梁国是否也有一份?”
西寰起疑,季锦昇态度谨慎
“不论梁国有无参与此事,但眼下来看,倘若咸国完了,与咸国贸易密切的志国、长孙、晋国、宋国、徐国、卫国都将受到牵连。最坏的结果必是各国迁怒于咸国联兵伐咸,届时大王恐会倒戈报复,公主殿下的地位来之不易,定不会愿意看到这个结果吧。”
“是啊,眼看老不死的年岁越来越大,再熬几年就出头了,这个时候可千万别再出岔子。可是本宫怎觉得其中不对呀……”
“殿下指何事?”
西寰立身而起蹙眉思考若久说道
“刚才季将军说志、晋、长孙、宋国、徐国、卫国、梁国与咸国贸易关系密切,而眼下金银短斤缺两,咸国虽受害最大,但他国也讨不到便宜,这看来看去谁都吃亏,那谁得利了!
这可是不是小数啊,流转在中原的金银总额数以千万计,每根上面刮下一两钱,那要多少金银,这些金银总得有个去处吧。
而且如此之大手笔,岂能是一人为之,其中的背后定是有诸侯在推动,否则如此巨额财富焉能让一小撮人得去。”
“殿下此言有理,属下之前倒也不曾注意,殿下如此一说,眼下看来看去似乎谁都受害,完不合情理,要不等尹秧君散朝之后,请他断断其中端倪如何。”
“我那个舅舅眼里只有钱,他能知道什么。”
“不然,此等利字当头之事往往暗藏玄机,非是我等所能看透。尹秧君行走商场多年,其对中原走货了如指掌,或许还真能一窥端倪。”
季锦昇所言并非没有道理,资本永远向暴利行业流动,利润越高的行业,资本富集度越高。找到了资本矿区,既找到了问题根源。
走出太子府,时辰尚早,百里燕打算等朝议结束之后再去宫中,以免被各级官员拉住问话纠缠不清。
尤其是庆忝君,其在王眷有官邸,经营大量生意,一年中倒有八九月住在王眷,此番出了这等天大之事,前几日带着儿子进宫折腾讨要说法,此前只以为此人是个小霸王,最近几年越发觉得是个十恶不赦的无赖,被他缠住没什么好事。
带着魏琦等护兵牵马行走在街上,边走边看,百里燕颇有些心不在焉。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一直以来忽略的问题。
当下贵金属的成份并不纯,无论百分之八十五的成色,还是百分之九十五,多少都有些杂质,如果将黄金的成色始终设定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剩下的百分之八九的杂质成分就能做一些文章。
金、银两种元素由于其特有的稳定性质,很难以常规手段氧化和酸化,因此只能用强酸溶解配置。
以当下手段,要在金银表面镀一层其他物质防伪并不现实。
如果贵金属的质地不纯,这意味着含有杂质的部分可以利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