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侯爷侯爷可曾想过日后如何面对新君,处置天子。”
“先生何意?”
“侯爷应该知道,而今天下仍奉梁国为尊,侯爷有生之年,奠定天下之势,置天子于何地。”
“这个……本侯确实未曾想过,毕竟那是本侯百年之后的事,现在考虑未免过早了。但先生既然问了,本侯也只有两条路给梁天子。一,天子让权行内阁制,天子仍是天子,内阁执掌天下。二,废帝制行内阁,从此再无君权专政。”
“宗伯明白了,侯爷并不想废黜天子。”
“是的,天子虽微,却是万世一系,废之容易立之难,一旦开动头,日后篡权夺位者皆你争我夺,争相篡权废立帝权,只会加剧动荡,因此上策是继续保留天子,但天子从此不再专权,作为国之象征继续保留。
至于咸国新君,想必那时本侯也已不在人世,那是后人之事了。不过就当下而言,太子之事确实棘手。绸商依附太子,日渐锋芒。本侯担心日后太子与我有隙,致使内廷不和殃及国政。”
“那侯爷可曾想过废立太子?”
宗伯泰所问极是郑重,百里燕摇了摇头坚决说道
“在下绝无此意,原因有三。
一是太子并无原则过错,无法行废立之事。二是太子为嫡子,本侯虽不赞同立长斥幼继位之法,但也不想贸然开废长立幼的先例,咸王自己便是前车之鉴,不动为好。
其三,废长立幼拥立谁都还不如现在的太子更好,至少姜蛰身边还有西寰,西寰的背后是晋国,咸国如今需要晋国物料与市场,而西寰左右晋国内朝,晋国的态度极为重要。
最后,本侯不想背负一个废立储君夺权专政的恶名,故而本侯不赞同废立太子。”
“但咸王已多次暗示侯爷废长立幼,侯爷为何不从呢。”
“非是我不从,是眼下局势不容许废立太子。姜蛰被废,西寰的处置十分麻烦,晋国随时会出兵来攻,届时卫国西线起兵,本侯即便战之能胜,耗费的大量时间人力物力财力,也不划算。因此废立太子之举不合时宜。
而且本侯以为,如今的太子姜蛰沉迷女色更甚,元寿多半不会太长,故而太子登基后若一早驾崩,新君拥立之事可另外谋划。如若西寰要立其子登基,那就籍此为条件,让晋国把江东东郡吐出来,其若不允,再改立新君也一样。
而且那时少说十年之后,本侯相信再活二十五年还是有把握的,届时咸国国力更盛,枪炮皆以齐,晋国若敢于寻衅,那时再起兵伐他,将不费我咸国吹灰之力。”
“如此说来,侯爷真无疑废立太子。”
“也非绝对,若非迫不得已,本侯无疑行废立之举。”
“既如此,那就好办了……”
宗伯泰语带深意,百里燕停止另有歧义,遂又问道
“先生何意?”
“侯爷可还记得八年前在下与侯爷所言之谶语?”
“八年前,谶语?!……”百里燕努力回忆八年前,过去许久隐约闪过一念,心弦猛然绷紧“想起来,当年先生说大王元寿将尽之际在下有一劫数。大王元寿尽之后北有空前浩劫!”
“正是,当年在下只推算出大略,而今时间日尽,大致可窥貌。侯爷务必小心太子,应早做防范。”
“先生是说,太子要杀本侯!”
“即便太子不想置侯爷于死地,梁国呢,晋国呢,西寰呢,无人不想置侯爷于死地。咸国国力日盛,日后天下归于咸,既非是晋国所想见,更非是梁国所相见,不如趁早除之而后快。尤其是天子,其断然不允许有诸侯凌驾于其上。退一步而言,混乱的中原,对天子更为有利。”
“所以先生认为,越往后,梁国越会干涉其中置我于死地。”
“是的。此番姬丰见识过永兴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