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燕思来想去并不打算直接就此盘接受钟廷打算。深思熟虑过后,他徐徐说
“此事干系重大,本帅纵然可以采信先生所言,但本帅仍需向我王禀明详情由我王圣断,故而还请周先生暂回卫军,等候我王消息。在此期间本帅希望硕岚君安分守己,最好不要对我军图谋不轨,至于其他卫军,亦同此道,勿谓言之不预。”
“还望阁下看在我主诚意份上促成此事,我主日后定当厚报。”
周韦深施一礼,百里燕根本不信他这一套,他说
“今日天色一黑,周先生今日不妨在我军中再住一晚,明日再走也无妨。”
“多谢永兴侯款待,周某感激不尽。”
“无妨,周先生请慢走。”
周韦转身离去之际,百里燕突然又是叫住问他
“周先生。”
“永兴侯还有何指教。”
“本帅见阁下面黄肌瘦,贵军伙食不佳吧。”
周韦闻讯诧异,稍作思考后说
“自然是不能与咸军相提并论的。”
“哦……先生请自便。”
“那在下告辞了。”
抬手略施一礼,周韦旋即离去。待其走后,听了许久的魏琦上前说
“副帅,卫军的伙食我军了如指掌,刚才为何还要多此一问呢。”
“我是担心他有传染病,散入军中。其是钟廷幕僚,即便再落魄,军中一日三餐少许肉腥还是能有所保障的,其却如此面黄肌瘦,不得不令人担心其患有传染病。
记住,明日周韦走之后,其所居帐房所用器具一律焚毁,与之接触之人沐浴更衣,免得有病传入军中。”
“诺!”
卫国在农业上效法咸国推行新式耕种法和积肥,农业产值有所增加,但肉制品发展仍然依靠单纯的畜牧,而没有大规模集约化养殖,起色不大,军队的副食一方面依靠战前储备的腌制品腊制品,采购活禽家畜,一方面从卫国以南牧场以及千岳山牧场北迁牛羊供应大军。
但战前储备再多,也经不起一百五六十万大军,几百万民夫的消耗。战争打了三年,最初的七八个月卫军伙食还有些实质内容,第二年开始直线下降,到去年底今年初,肉制品已经很少。
咸军一路西进,所过之地卫军伙食极度窘迫,基本上是能管饱就不错,吃肉喝酒基本是奢侈。
而且卫国财政的持续恶化,也丧失了外部采购的渠道,各地权贵手中的钱款和牲畜则不能被朝廷所利用,甚至发国难财,实际形成了地方经济制约中央财政的局面。
周韦身份虽然低了一些,但好歹也是钟廷的幕僚,每天至少能吃到了些肉,所以不应该如此面黄肌瘦,其抵达咸军营中也有数日之久,以他的身份,每日三餐应该按督军标准供应饭菜,所以每顿都能吃上肉,连吃数日不见起色好转,百里燕不免担心他有病,尤其是传染性疾病。
由于看起来不像是肝病,百里燕又不得不担心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怪病,谨慎起见需要做一些预防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