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便一头往林家大门里扎去,谁知胡伯早就闩好了大门,乐呵呵哼着小曲在天井里跟林岱莫喝着小茶乘凉呢。就听见嘭的一声,刘齐氏一下子闷倒在地,头上撞起个青紫的大包,还没等爬起来,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自家男人的声音。
“你这婆娘真是疯了,快回家,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刘老实手劲大,不由分说拖着李齐氏便往家里走,李齐氏被拽得跌跌撞撞,鞋子掉在路上还没来得及捡,又被刘老实一扯,半倒在地上被拖回了家。
刚到家,刘齐氏的气势立马又飙升满格,甩开刘老实的手,啪的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你今天能耐了是吧,竟然敢这样训老娘,告诉你,敢教训老娘的人还没出生呢!”
刘老实眼见妻子又要发飙,方才雄赳赳的表情接着便痿了,陪着小心地解释道,“人家林家跟咱也没啥,你干嘛要跑到人家门口去闹呢,本来就是一个村的,这样闹的多不好。”
“没啥?没啥你看看我头上这个包,哎哟,疼死我了,你看看你,自家媳妇在人家受了委屈,你反倒只敢教训你媳妇,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我怎么瞎了眼看上你这个没出息的男人,成天胆小怕事,你看看人家成子的爹,再看看你,我真是瞎了眼啦!”
刘老实一时气闷说不出话来,拉着刘齐氏就往屋里走,可这妇人却挣扎着喊得更厉害,左右邻居都立在墙根听笑话,刘老实想起村长那会说的几句话,用手紧紧捂着妻子的嘴进了屋。
这一夜,陆梦笺噩梦连连,那飞速旋转的转子,带着她一直冲到楼层最高处,然后不断坠落坠落……
第二日晨起,陆梦笺照常先到花院中,刚推开花院的小门,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整个院子中,但凡有花开的地方,都被人用镰刀齐根斩断,而栽植在一隅的玉兰丁香树,则被拦腰折断,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再加上前两日被许卿阳诸人折腾的一通,整个花院之中,竟成了一片混乱。
胡伯闻声赶来,将陆梦笺挡在身后,站在门口仔细观察一遍,一眼看到墙角处那只绣花鞋,只觉眼熟,突然想起昨日那一瞥,心中暗喜,于是忙吩咐了陆梦笺,“丫头,快让人请村长来,还有村里那些个长老,看来有人是瞄上林家了,这一次,咱们可非要查他个水落石出不行!”
村长被李大壮生生拉来,脚步匆忙站在院子里直喘粗气,“我说,林少爷,林娘子,这么早把老头子给拖来有啥要紧的事?”
“听说昨天村长身体抱恙,我家少爷可是担心的很,”刘妈皮笑肉不笑地端来一杯热茶,村长接过烫的一呲牙,“托赖老姐姐关心,已经好了,好多了。”
陆梦笺将村长一直引到花院门口,村长往里一瞅,禁不住倒吸一口气,“这,这是怎么回事!”
“请村长为我家娘子做主,我家娘子一向勤勤恳恳从不与人龃龉,这些花可是她素日的心血,今日却被人这样糟蹋,小生恳请村长严惩那心存不轨的歹毒之人,以为咱们石塔村永除后患!”林岱莫站在小院门口,神色哀戚,声音铿锵有力。
胡伯则将花院中捡到的鞋子用托盘盛了摆在村长面前,村长一眼看见鞋上绣的桃花样子,心里便明白了许多,他虽有心相帮扶,可始终是烂泥扶不上墙,罢了罢了!
随后赶到的几位长老看过院中的情形,又想到昨天的那场闹剧,心中也自然明了。
村长接过托盘中的鞋子,重重叹口气,似哀求般同林岱莫商量道,“此事请林公子放心,我们一定会给公子一个交代,虽说有些人实在不要脸,只是大家在村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林公子您看要不咱们先私下解决一下,若真要开祠堂,怕是要闹出人命来。”
这袒护未免做得太过分了,陆梦笺叉着手两眼翻白看着远方,林岱莫会意的在下面握握她的手,陆梦笺本能地要抽回,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