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日子早出晚归都带着夜色，冬天的黎明来的总这样迟。

她们两个要在黑乎乎的时候就起床，今天丝雨起的迟了点，涛涛在外面敲了一会，大黑也汪汪的在院子里急的乱叫，她才透过窗户大喊‘起了’。

她是真的不想上这个早自习，仗着自己学习好，她有过好几次没去，老师不仅没说什么，还让她晚上早点睡，保证休息。可涛涛对上早自习积极性可高了，天天像公鸡打鸣一样，准点就来敲门。

“我又带了胡辣汤和包子，你上次不是说好喝么？”涛涛喊完后自顾自的把袋子里的汤倒进两个碗里，坐下就先吃了。

丝雨洗漱完扎好马尾，搓搓手，也坐下来，两手抱着碗，把脸放在碗上，吸着轻微的热气。涛涛想用筷子碰她头，差点儿碰到的时候换个角度用小手指碰一下。

“快点!快点!”

“外面还黑呢。我还不如在家里早读呢。”

“在家里你还不是睡觉，我迟到了要站，你不想我站就抓紧点。”

“你们老班真有性格，都多大了，还罚站，就你这个头，杵在那儿跟电线杆一样。不是影响别人早读吗？”

“是站门口，你快点。”

他看她差不多两三口就快把碗里的汤喝完了，然后小包子胡乱的塞了几个，皱着眉头埋怨说“你那么快干嘛。”

“我就效率，效率就是我。你学着点。”说完拍拍他后背去拿书包了。

涛涛刷好碗，抓了些玉米和大米，拿一把菜仍在鸡圈里。

丝雨背着书包看大黑吃她们剩下的包子和辣汤。大黑一点也不大，食量特别小，他们每天带点回来就够它吃的了，丝雨就是心疼它周一到周五只能在院子没法出去。

“不骑车吗？”

“嗯，冷死了，走着吧。”

“那我载你，要不然准迟到。”

“坐着更冷哎，“她边跺着脚边用粉色手套捂着脸蛋。就露个眼睛还半眯着。

“就一条路拐个弯就到了，冷不到哪里去，不是刚喝了胡辣汤吗？”

他锁好门把钥匙揣进她口袋，跨上车子等着她上来。她两只手握着后座的下面，毛线手套经风一吹跟没戴一个样，她只好拉着她的厚外套的边。

服裤子拉起风来凉入骨髓，她刚缩着脖子唏嘘两声，就打了两个打喷嚏，清水鼻涕止不住，忙用手套擦，她记得自己口袋里没有，忙去涛涛的左边口袋摸，涛涛特意骑慢点，说纸在右边。

擤的她晕头转向，下半身冷的都快没知觉了，他又瘦穿的又少，根本挡不了什么风，棉衣的帽子带上根本护不住头，她只能把脸靠在他背上，闭着眼睛吸着鼻子，手抓哪儿都好冷，干脆两手塞进他的口袋里，抱着他哼哼唧唧的吸鼻子。

他僵了一下，忽然觉得一股暖流直漫脚底踩起来好费劲。慢慢像边上靠拢把脚搁在马路牙子上转头低声说“要不走着吧，反正也还只有一半路了。”

“早说要走了，冻死我了，指定感冒了。”她下车后直跺脚，这时候天已经泛白了，她用手套捂着脸，忽闪着大眼睛好像跟周围的冷空气抗争，可爱极了。

“中午我们两个班有篮球比赛，你来看吗？”他牵着车子转头看着她说，她的马尾特别顺，在脖颈处形成特别的弧度。“你也打吧？原谅我不去哈，太冷了，我宁愿在教室里缩着。我们班有几个女生太疯狂了，每次回来都跟打了鸡血样，我不想挨着冻去凑那个热闹。”

“记得上完早自习还是要去食堂吃早饭的。”

涛涛倒是很期望她能去看下，毕竟是因为她看了一段时间灌篮高手漫画，他才特意经常利用中午时间去打球的。

但知道她平常像乌龟一样的，什么集体活动都不参加，所以他们班有的男生暗戳戳地议论说想接触都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