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不知,小姐不喜欢吗?”
孔梨没有回答,她是从小学舞的,那时候父亲在边塞,她和母亲就在家里,母亲教她跳舞,说父亲会保护好她们。
后自被灿家偷偷收养,她就忘记了关于舞蹈的一切,几次三番求在灿伯父的房前,希望他能带她去练兵场,传她武艺。
她成功了,从此这双手只执兵器,不挂丝带,可如今行至这里,却又不得不低头,听从那卿姨之意去学舞。
男人们的笑声不时传出,女子们敬酒劝酒的声音温顺柔美,菜与点心轮番上阵,小丫鬟们在其中上下取送,也各有事干,厅内灯光摇曳,香气混聚,不时有人搂着温香软玉离开梯房进了闺间……
孔梨望着这人生众色,面色沉静。
她不是不怕。
想起今日竹鹤烟从后抱她的时刻,如果没有那声敲门声,为了玉牌,她会不会留下来陪他过夜?
此前她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事,可为什么现在,她却忍不住的开始忧虑。
她忧虑自己防不胜防,万分之一的可能,这可能让她痛苦,前路的危险突然让她担忧。
她发现自己心上腾起了一个人,一种名叫思念的东西汇聚成了他的样子,然后偷走了她的无畏和勇气。
孔梨不愿再想下去,合上窗子,心下下了决定。
“明日我们早些去学舞,明晚我就要进主楼。”
翠衣见她雷厉风行的做了决定,也不敢过多询问,只好应了,为孔梨整理好床铺,又取出自己的床被。
孔梨示意她不必吹蜡,又反复检查好门内栓插,才安心的入睡。
过了很久,五声钟响才敲起,主楼的一夜又散场而去,意味着很快,天将又明。
孔梨也算补足了睡眠,今日到达舞院精神抖擞。
几个女子见她到来,又自动的聚成一团小声议论,内容又从她打晕千柳变成了被少主选中,不少人因为此事,对她投来了羡慕又嫉妒的眼神。
在红场,竹鹤烟的名声排在所有赏主之前,因为他作为竹家二少,坐拥整个红粉街,却从来疏远淡薄,没近过任何一个女子的身。
那他怎么会对这么一个姿色平平的新人感兴趣,她们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一位上了年纪的男舞者和一位清秀的女舞者来到她们之中,孔梨看着这老者粗筋壮骨,不禁怀疑他会教什么?转眼把目光投向那女子。
但突然,在小声议论的人都停了下来,卿姨和三姨本该补觉的时刻,竟然出现在了舞院。
她们拉着那老者走下来,而后竟然直直的朝着孔梨走来。
“先生可看看,她作飞舞有没有可能?”
众人听罢飞舞,不禁有的惊叹起来。肯定是卿姨为了讨好少主,才把飞舞的机会直接给了那新人。
那老者捏了捏她的手臂,又让她歪了歪脖子,对卿姨三姨低声道了几句。
卿姨撇撇嘴,“这么不可雕吗?”
孔梨才不管什么飞舞呢,看着卿姨嫌弃的样子,又听到众人说是她取悦竹鹤烟,孔梨别过脸,“我不学!”
卿姨脸色不好看,“由不得你!”
众人心中了然,果然是为了少主高兴才这样安排,否则吉梨如此说话,往常早就领了责罚。
飞舞学成,少则数月,她又能出尽风头,又不必早日见客,显然是在为少主空出时间,等到少主厌烦了,赏主们中经过讨论,自然目光也不会少,后续顶着候选花魁的风头,仍然是红场的摇钱树。
一时间众人眼红讨论,或多或少的都对她生出了厌恶的感觉。
厌恶就对了,卿姨注意着周边一切,脸上不满,心下却高兴的紧。
孔梨越是引发众怒,才会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各家赏主耳前,可眼下最大的麻烦不是其他,而是竹鹤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