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他能不能当她的传信人。
依然无人,她失落的找了个边缘坐下,望着万籁俱寂的孤云城,头脑放空。
没什么脚步声,但身后已是月下现影,他依旧一身夜行服,静静的在其后看着她。
在拥有他这样轻功的人看来,大咧咧坐在天顶的她,就像是一个圆圆的活靶子。
而他再走近一些,她也似乎毫无察觉。
这可不像是前几日跟他过招的孔梨。
她怎么了?
心中刚疑惑,就见她抬起手臂,似乎轻轻的擦着脸。
“你……”
她听声响立马回头,月下,两道泪痕分外明显。
“你在这儿做什么?”她盼望见他,他来到时,却又忍不住掩饰。
“见有响动,不知是你,在哭。”
“风太大了……”
风倒是配合,及时刮过,只是小的可怜。
“我听闻你被关入房丈。”他也坐下,有心疏导一番。
“那都是小事。”
“发生了大事?”他温声问。
孔梨鼻子一酸,“灿震呢?我想见他。他怎么不来看我?也没什么信。”
沣临啸轻声回:“他走了。”
两行泪就掉下来。
“他怎么走了?”灿大头是觉得万事大吉了吗?不再管她,不担心她的事,居然抛下她一走了之。
他扯下面罩递给她。
她愣愣接过,手托着,双眼埋在黑布里。
“他同申雨去大京办事,为了你的事,办好就会回来。”沣临啸捡好听的回。
“是在红场不顺利吗?”
孔梨摇头。
“你师傅没有同我多言,我猜不出。”
“你当然猜不出的。”
他很清楚竹鹤烟动心这件事,也是大为震惊,他虽才是红场背后真正的人,但父亲指派竹鹤烟在台前料理一切,他也不能贸然因为一个小小新人,而去直接警示他什么。
他很久不关心这些细枝末节了,灿青已经为孔梨露面,引起众人惊疑,他不能再添一脚,引来丝毫暴露的危险。
唯有孔梨再呆些时日,引几次风波,他才能出面涉及,正式敲开大戏。
眼下只有安抚好她的情绪,让她不要生出退堂鼓,才可让计划顺利进行。
他拍拍她,“有人为难也是自然,她们不懂你要做的,你也无需求得她们的认同,对吗?”
“不是……”哭后的鼻音浅浅的,她不知如何说明。
停顿一会儿,风还有他的陪伴慢慢刮走她突然的坏情绪,她拿开黑布,睁开眼睛。
“明影士,你有你自己的名字吗?”她问他,心悦此人,却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沣临啸一滞,“没有。”
见她不语,只好又道:“我的代号是天青。”
“天青,你觉得这个世界会有平等的一天吗?”
不知她在想这些,沣临啸盯着她,想知道这样的困惑由何而来?
“我希望。”
“你觉得我们之间是平等的吗?”她看向远处,虚无缥缈的问。
“我是明影士,你是孔梨。”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所以我们之间是平等的对吗?”她双眼仍发红,深深的望着眼前人不想移目。
“我们因事而连,围绕着你传信做事,我想……”他轻言,心中猛地痛起来。
这世界一直把她一人蒙在鼓里,却要借她的身份,她的存在,她的命,破一次大局。
孔梨盯着他,只希望得到她要的答案。
他于是包容她,说:“是的,我们平等,互相尊重。未来的世界也会如此……”
他话还未完,她起身,甩开黑布,一手捂住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