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对它们赶尽杀绝。
人与鸟,处于一种各凭本事的状态,年年展开抢果大战。
而今日,万鸟林内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是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内的男子。
他的兜帽内,露出些微的银丝。
他白头白发,眼睛也如老人般浑浊,虽然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但眼角旁的皱纹很深,额头上还有着些微的斑点。
此人动作迟缓,手中拿着一把刻刀,在万鸟林的各处刻下了一道又一道复杂且晦涩的字符。
刻好后,他会从储物戒指内取出一个小瓶子,从里头倒出赤红色的血液,覆盖到字符之上。
“赤鸟的血,加上血阵,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咳咳咳咳!”他一边说着,一边咳嗽,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咳着咳着,他便咳出了鲜血。
这位修行者,已命不久矣。
他年纪并不大,今年才刚过四十,在修行者中,还算是个小年轻。
但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他的生机已接近干涸。
“不能死,我还不能死,我季月山还不能死!咳咳咳!。”他将法阵在万鸟林的各处刻下后,面露凶光与拒绝。
他看了一眼上空处自由翱翔的飞鸟们,嘶哑开口道“对不住了。”
“我只是想……活下去!”
说完,他便用刻刀刮开了自己的掌心。
奇怪的是,他身上的血液竟是黑色的,还隐隐冒着黑气。
季月山将他被划开的掌心用力按在涂有赤鸟血液的晦涩字符上,下一刻,他那浑浊的双眸便化为赤红色。
一道道黑色气流自他掌心散开,钻心的疼痛让他发出了凄厉的嘶吼声“啊!”
这些黑气如同狰狞的鬼面,然后朝着周边涌去。
它们钻入一只又一只飞鸟的体内,转瞬之间,这些飞鸟的眼眸也化为了赤红色。
季月山开始尝试吞噬它们体内的生机,借以让自己活下去。
这个法阵是他在某处秘境中获得,此等禁术,本不该是修行者所为,可面对着死亡的恐惧,他别无他法。
他不知道自己需要吞噬多少只飞鸟才管用,他只知道如今的局面有些失控,顷刻之间,数不清的飞鸟变得妖异起来。
它们开始变得嗜血。
曾经,它们最爱的朱雀果,已不再那般诱人。
它的汁液,飞鸟们已经不再想要吞食了。
它们如今渴望的,是生机!
是能被掠夺的生机!
“出问题了,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咳咳咳!”季月山又咳出了鲜血。
他并没有如愿吞噬到飞鸟们的生机,如今,反倒是这些飞鸟陷入到了狂暴之中。
成群结队的飞鸟,开始在高空处不断汇聚,它们首先开始吸食起了果树内的生机。
它们轻啄几下,便好似口中有着吸管一般,能把果树给直接掏空。
坚硬的果树很快就疲软了下来,木质开始疏松,并变得软趴趴的。
而这些鸟类的欲望,还在不断扩大。
它们当下的目标,可能是果树,但接下来的目标,很可能就是周边的动物,以及……人!
等到这些果树全部被吸食干净后,它们那妖异的红眸,就将盯上飞鸟城了。
季月山此刻才明白,自己刻下的邪阵,远不是自己想象中那般。
“跑!”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
可他很快就挂上了苦笑。
自己寿命无多,跑了又有什么用?
自己又能跑去哪里?
“我没想害人,我没想害人啊……”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踉踉跄跄地朝着飞鸟城走去。
他知道,每一座凡间之城,都有修行者刻画下的护城法阵,以防突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