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溜了。
刚才十几个人在场的时候,会议室显得有点拥挤,现在就剩下两个人了,就显得并不是很拥挤,甚至有点儿空,说话和呼吸的声音都在放大。
钱妮雅吸了一口气,等着秦邛说话。后者先是回复了一条信息,大概就是一分钟的时间。
在这一分钟的时间里,钱妮雅已经想好了,要不把本子撕了?
不过没来得及。
秦邛伸手拿本子的态度,让钱妮雅觉得自己拿的其实是别人的本子。
前面都是很规矩的文字和记录,一些日常事务,稀稀落落的,有些画了对勾,有些是画x之类的,秦邛倒是很仔细,从第一页开始往后翻。
有些页数上会有些红字标记,秦邛会问:“这是代表比较重要,还是你做不了?”
钱妮雅觉得这话纯属多余,就是在拖延时间罢了,延长最后一页到来的紧张感。
“比较重要。”
钱妮雅摸索着手上的指甲,好想咬指甲啊。
但是这只能让自己表现的更为脆弱。
“还算是认真。”
是挺认真的,就是最后一页画的也很认真。
钱妮雅小时候略学过一些画画之类的技术,这几年有些荒废,但是功底还是在的,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还是要大一点儿的。
所以即使最后一页在自己看来画的线条还是构图都有些僵硬和不协调,但是也足够让秦邛辨认出来是画的当下的情形。一群人在开会,中间的位置坐着一只恐龙,恐龙短手里面还抓着一个气球。
秦邛抽了一下嘴角,并不是很高兴的那种。
右手举着本子:“解释一下?”
钱妮雅觉得其实没必要解释。这不是很明显吗?谁让你平时那么凶呢?稍微温和一点我就打算画只兔子或者是别的可爱小动物了,现在倒好,只有远古生物才能证明您老人家的魅力。
钱妮雅的心理活动是这样,但是绝对不能说出来,这话说出来倒是真话,倒是谁都信,但是正是因为谁都信,所以才不能说啊,万一记住了怎么办。
秦邛看了看钱妮雅,对方迟迟不做回答,他有些不耐烦了,“说话。”这次是很不耐烦拧着眉头。
按道理来说,人拧着眉头的时候是不太好看的。秦邛不是。他拧着眉头的时候会显的比较认真,不像平时那样吊儿郎当的。
钱妮雅额了一声,算是打算开口说话的前兆:“我昨天晚上梦见的,画出来给大师看看,能不能解梦用的。”
编瞎话其实也是项技术,做梦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不知我知,所以就算你是我上司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钱妮雅觉得虽然这句话有九成看起来像是一个假话,不过也不是很容易拆穿的假话。总之,不抓到把柄就可以了。
秦邛冷笑了一声:“做梦,我看你睡的倒是挺好的。”
本子重新回到了钱妮雅的桌子上,以一种看起来很疼的方式。钱妮雅看着秦邛的脸,后者把交叉的双手放在桌子上,想问这个恐龙是自己吗?想了想,好像没什么可以令人满意的答案,钱妮雅说是,他信,不过会不开心,要继续问她自己怎么就像恐龙了?是长的丑,还是手短?要是钱妮雅说不是,他不信,更不开心,她连句实话都没有。
就这么看了两眼,只说出来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来:“上班的时候要专心一点。”
看起来就像是长辈在教育小辈。
里头气势汹汹演了一会儿的戏,其实雷声大雨点小,光钱妮雅一个人紧张了,到头来秦邛不过就是最后关照了一句要上班认真。钱妮雅点头如捣蒜,生怕自己认错态度不够好。毕竟错在自己,她也觉得并不是很光彩。
外头廖米为首的人都在张望和猜测,会议室里一分一秒,外面的人还真是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