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厉南衍从残酷的真相中回过神来，“被她命令的？”

他记起来了，陆余情当时提出来跟他换股份的事情，脸上很犹豫，他本以为是在犹豫要不要真的换股，没想到会是楚嫣然的命令。

“没错。”

楚嫣然冷冽的点点头，“是我做的，我告诉她了，如果不按照我说的换股份，她就看不到陆莫羡和陆慕之，厉南衍，你那盛唐龙湾的防备力量在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她没的选择。”

“是。”

陆余情悲愤的对她说道：“你能轻而易举的侵入盛唐龙湾，还能让厨师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两小只下药，要他们的命，我怎么能违背你的命令？”

到了这个地步，陆余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哭着将当时的事情跟厉南衍说了个一清二楚。

当讲到厨师被换掉，王姨差点给陆莫羡吃了能产生致死反应的饭菜，厉南衍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不怪你。”

他紧紧地攥住了陆余情的手，“是我的力量太弱，让她在盛唐龙湾来无影去无踪，随时威胁到你和三小只的生命，你听她的话没什么错，而且你也没伤害到我，只是跟我换股而已，没事的。”

得到了他的谅解，陆余情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靠在了他的怀中。

看着两人这般恩爱模样，楚嫣然冷冽一笑。

“别靠着他了。”

她指了指厉南衍，“陆余情，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女儿，他可是你仇人的儿子。”

话音落地，陆余情死死地摇摇头，依旧抱着厉南衍的胳膊不放。

楚嫣然的脸色冷了下来，“懦弱，你到底是不是我女儿？竟然还对他念念不忘！”

被楚嫣然吼了，陆余情死死地抱着厉南衍不松手。

“不要。”

她哭着对楚嫣然说道：“你的仇恨贯穿了你的人生，而我是你的女儿啊，难道你也想让我过你那样的人生吗？我爱他，他和孩子是我的全部。”

话音落地，楚嫣然愣了愣神。

全部。

她微微攥紧了手，低了头思索着。

厉南衍轻轻揽住了陆余情，拍了拍她的脑袋，随后他转眼看向了厉政谦，眼眸里更多的是茫然和难过。

“父亲。”

他轻声说道：“我的母亲，真的是那么恶毒的人么？”

他没有太多母亲的记忆，只知道自己出生后面对的就是保姆，后来便是颜如意，他也幻想过自己的母亲，在他的心底，母亲必然是个温柔的人。

温柔，知性，充满了母爱，是他认为最好的女性的化身。

但他仿佛错了。

心理变态，扭曲，害了江南楚家九条人命，这就是叶荷的真面目，也是他母亲的真面目？

看到厉南衍这般表情，厉政谦连连摇头。

“不是的。”

他急急地对厉南衍说道：“你母亲没那么坏，当年所有人都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意外，连她也没预料到，她当时只是想要将楚嫣然绑出来教训一顿，然后就跟我结婚，让我带着她离开景城那个伤心地。”

“那怎么会这样。”

厉南衍呢喃说道：“全家九条人命啊！”

“是我的错。”

厉政谦低声打断了他的话，“是我没顾虑到那么多，本以为下了药就行了，可我没想到那个保姆会在慌乱中打翻了煤气罐，还没关阀门，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自己都中了煤气的毒，行动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