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正被人搀着往前快步走着,没走几步,就被拖上了一辆轿车。
他的心里感到慌乱,惊诧,但是很快,他就彻底昏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见到了林玮。
林玮身边站着许多穿着黑色衣服的青年人,这些青年一律戴着黑色墨镜,手臂上露出统一的黑色刺青。
而此时的沈德清正躺在一张白色的床铺上。
看见沈德清醒来以后,林玮的第一句话便是“你醒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嘴角带着愉悦的笑意,沈德清很少见到他这样外露的笑容。
但他没有心情去询问林玮为何这样开心,他有些惊恐地问道“阿玮,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在这里?”
林玮收敛了笑意,顿了片刻,回道“这里是我真正工作的地方。我希望你能来和我一起,好吗?”
这就是林玮没能按时到沈德清介绍的公司上班的原因。
林玮没有隐瞒沈德清,甚至可以称得上坦诚,只是他口中说的工作和沈德清所理解的工作并不相同。
确切地说这并不是一份工作,而是一种营生,一种见不得光的营生。
虽然林玮得到了老板这个称呼,但这也和正常的工作单位里的老板没有关系。
“老板”不是专属于林玮的名称,它是一个代称,指代他所在组织里拥有决定权的那个人。
他所在的组织原本只是本地的一个散乱的混混帮派,后来搭上了毒品以及人口拐卖的黑色产业,组织人数在短时间内急剧上升,而老板就成了这些混混打手与下游产业链的中间联系人。
他既是这个帮派的领头人,也是这个黑色产业的关键人物,他掌握着这些小混混,亡命徒的生存和命运,同时还掌握着最新的交易情报。
从警方的角度来说攻破“老板”,就能将这条产业链攻破了一半。
所以老板的真实身份是十分重要和隐蔽的,除了几个常年与老板接触的手下和接头人之外,整个组织的团体内部知道老真实身份的人并不多。
当然在这个时候,沈德清还并不知道林玮的这个身份。
他只是觉得诧异,生活好像在一天之内天翻地覆了。
他并不知道林玮所谓的工作具体是指什么,他只是本能地觉察出眼前的林玮,并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内向,孤僻,需要有人关心的流浪青年。
他身份不详,来路不明,和自己根本不是一路人。
这个时候的沈德清本能地想要离开林玮,离开这间不知所在何处的房间。
可是,他又隐约感到,太迟了。
想要离开,恐怕太迟了。
沈德清起身就朝门口走去,可是他被林玮的几个手下挡住了。
“我让人给你准备吃的吧,说是约你吃饭,还没让你吃上呢。”
之后十几年的时光,沈德清再也没有真正走出过林玮所控制的范围。
沈德清也从最初的气愤,反抗,出逃,到后来的沉默,绝望,最后顺从。
他无数次问过林玮,为什么要把他绑在身边。
最开始林玮的回答总是“我听说你做过兽医,还会点催眠,我有笔生意,想让你试试。”
这时候沈德清便反问他“可是,你有这么多手下,你可以找愿意服从你的人,为什么是我?”
听到这个问题,林玮就会沉默低头,沈德清分不清他是不愿意说出答案,亦或者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他还曾想以结束生命的方式来表明自己的态度,但是林玮却在那时向他提起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沈然。是你儿子吧。我的人已经打听到了他的住所,你一定很想知道他的消息吧,他妈妈带他离开了申市,看样子是不打算再找你了吧。”
表面上林玮是在向沈德清透露儿子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