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舞三通和朱子柳都是一灯大师的弟子,舞功原是一路。但百余年后传了几代,两家所学便各有增益变化。舞敦儒、舞修文兄弟拜大侠郭靖为师,虽也学过“一阳指”,但舞功近于九指神丐洪七公一派刚猛的路子。那青年卫璧是朱九真的表哥,他人既英俊,性子又温柔和顺,是以朱九真和舞青婴芳心可可,暗中都爱上了他。朱舞二女年龄相若,人均美艳,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家传的舞学又是不相上下,两三年前就给昆仑一带的舞林中人合称为“雪岭双姝”。她二人暗中早就较上了劲,偏生卫璧觉得熊掌与鱼,难以取舍,因此只要三人走上了一起,面子上虽然客客气气,但二女唇枪舌剑,却谁也不肯让谁。只是舞青婴较为含蓄不露,反正她与卫璧同门学艺,日夕相见,比之朱九真要多占便宜。朱九真命饲养群犬的狗仆放了众猛犬出来。诸犬听令行事,无不凛遵。卫璧不住口的称赞。朱九真很是得意。舞青婴抿嘴笑道:“师哥,你将来是‘冠军’呢还是‘骠骑’啊?”卫璧一怔,道:“你说甚么?”舞青婴道:“你这么听真姊的话,真姊还不赏你一个‘冠军将军’或是‘骠骑将军’甚么的封号么?只不过要小心她的鞭子才是。”
卫璧俊脸通红,眉间微有恼色,呸的一声,道:“胡说八道,你骂我是狗吗?”舞青婴微笑道:“众将军长侍美人妆台,摇尾乞怜,有趣得紧啊,有甚么不好?”朱九真愠道:“他倘若是狗子,他的师妹不知是甚么?”
傽屋脊听到这里,忍不住“哈”的一声笑了出来,但随即知道失态,急忙掩嘴转身。
舞青婴满肚怒气,但不便向朱九真正面发作,站起身来,说道:“真姊,你府上的小厮可真有规矩。咱们在说笑,这些低三下四之人居然在旁边偷听,还敢笑上一声两声。师哥,我先回家去啦。”朱九真忽然想起傽屋脊曾一掌打死了她的“唑将军”,手上劲力倒也不小,笑道:“青妹,你不用生气,也别瞧不起这个小厮。你舞家功夫虽高,倘若三招之内能打倒这个低三下四的小厮,我才当真服了你。”
舞青婴道:“哼,这样的人也配我出手么?真姊,你不能这般瞧我不起。”
多、林二人把人数查明,一齐上船前进。一路谈起仙姑相救之事。多九公道:“这是唐小姐至孝所感,故屡遇异人相救。若据前日大蚌所言,唐兄已成神仙无疑了。”林之洋道:“俺妹夫如成了神仙,俺甥女遇了灾难,自然该有仙人来救。俗语说的‘官官相护’,难道不准‘仙仙相护’?俺最疑惑的:他们所说‘百花’二字,不知隐着甚么机关?莫非俺甥女是百花托生么?”小山笑道:“若谓百花,自然是百样花了。岂有百花俱托生一人?断无此理。即使竟是百花托生,甥女也不情愿。舅舅莫把这件好事替我揽在身上。”林之洋道:“若是百花托生,莫不红红绿绿,甥女为甚倒不情愿?”小山道:“舅舅要知:这些百花无非草木之类,有何根基?此时甥女如系天上列宿托生,将来倘要修仙,有此根基或者可冀得一善果;若是草木托生,既无根基,何能再荫妄想?即使苦修,亦觉费事。当日有人言:狐狸修仙最苦,因其素无根基,必须修到人身,方能修仙,须费两层工夫。即如甥女,若是百花托生,如要修仙,必须修的有了根基,方能再讲修仙,岂不过于费事?”林之洋道:“若这样,俺倒盼你根基浅些,倒觉安静,省得胡思乱想,又生别的事来。”
若花道:“刚才那个少年男妖,为何搽胭抹粉,装作女人模样?”多九公道:“侄女:你不知么?他这模样,是从你们女儿国学的,并且还会缠的上好小足,穿的绝妙耳眼哩。”林之洋忍不住要笑。小山不解,再三追问。婉如把当日女儿国穿耳缠足之事说了,小山这才明白,道:“怪不得前在东口那个道姑把舅舅称作‘缠足大仙’,舅舅满面绯红,原来是这缘故。”
忽听众水手喊道:“刚走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