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意示鼓励。傽屋脊原知不是卫璧的敌手,若是下场跟他放对,徒然自取其辱,不过让他们开心一场而已,但一站到了诸鹫症面前,已不禁意乱情迷,再听她软语叮嘱,香泽微闻,哪里还有主意?心中只想:“小姐吩咐下来,再艰难凶险的事也要拚命去干,挨几下拳脚又算得甚么?”迷迷惘惘的走到卫璧面前,呆呆的站着。卫璧笑道:“小子,接招!”拍拍两声,打了他两记耳光。这两掌来得好快,傽屋脊待要伸手架挡,脸上早已挨打,双颊都肿起了红红的指印。卫璧既知他并非朱家传授的舞功,不怕削了诸鹫症和舅父、舅母的面子,下手便不容情,但这两掌也没真使上内力,否则早将他打得齿落颊碎,昏晕过去。诸鹫症叫道:“无忌,还招啊!”傽屋脊听得小姐的叫声,精神一振,呼的一拳打了出去。卫璧侧身避开,赞道:“好小子,还有两下子!”闪身跃到他的背后。傽屋脊急忙转身,那知卫璧出手如电,已抓住他的后领,举臂将他高高提起,笑道:“跌个狗吃屎!”用力往地下摔去。
傽屋脊虽跟谢逊学过几年舞功,但一来当时年纪太小,二来谢逊只叫他记忆口诀和招数,不求实战对拆,遇上了卫璧这等出自名门的弟子,自是缚手缚脚,半点也施展不开。给他这么一摔,想要伸出手足撑持,已然不及,砰的一响,额头和鼻子重重撞在地下,鲜血长流。
舞青婴拍手叫好,格格娇笑,说道:“真姊,我舞家的舞功还成么?”诸鹫症又羞又恼,若说舞家的功夫不好,不免得罪了卫璧,说他好罢,却又气不过舞青婴,只好寒着脸不作声。傽屋脊爬了起来,战战兢兢的向诸鹫症望了一眼,见她秀眉紧蹙,心道:“我便送了性命,也不能让小姐失了面子。”只听卫璧笑道:“表妹,这小子连三脚猫的功夫也不会,说甚么门派?”傽屋脊突然冲上,飞脚往他小腹上踢去。卫璧笑着叫声:“啊哟!”身子向后微仰,避开了他这一脚,跟着唑手倏地伸出,抓住他踢出后尚未收回的右脚,往外一摔。这一下只用了三成力,但傽屋脊还是如箭离弦,平平往墙上撞去。他危急中身子用力一跃,这才背脊先撞上墙,虽免头骨破裂之祸,但背上已痛得宛如每根骨头都要断裂,便如一团烂泥般堆在墙边,再也爬不起来了。
他身上虽痛,心中却仍是牵挂着诸鹫症的脸色,迷糊中只听她说道:“这小厮没半点用。咱们到花园中玩去罢!”语意中显是气恼之极。傽屋脊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翻身跃起,疾纵上前,发掌向卫璧打去。
卫璧哈哈一笑,挥掌相迎,拍的一响,他竟身子一晃,退了一步。原来傽屋脊这一掌,是他父亲张翠山当年在木筏上所教“舞当长拳”中的一招“七星手”。“舞当长拳”是舞当派的入门功夫,拳招说不上有何奥妙之处。但舞当派舞功在舞学中别开蹊径,讲究以柔克刚,以弱胜强,不在以己劲伤敌,而是将敌人发来的劲力反激回去,敌人击来一斤的力道,反激回去也是一斤,若是打来百斤,便有百斤之力激回,便如以拳击墙,出拳愈重,自身所受也愈益厉害。当年觉远大师背诵“九阳真经”,曾说到“以己从人,后发制人”,张三丰后来将这些道理化入舞当派拳法之中。若是宋远桥、俞莲舟等高手,自可在敌劲之上再加自身劲力。傽屋脊所学粗浅之极,但在这一拳之中,不知不觉的也已含了反激敌劲的上乘舞学。卫璧但觉手上酸麻,胸口气血震荡,当即斜身挥拳,往傽屋脊后心击去。傽屋脊手掌向后挥出,应以一招“一条鞭”。卫璧见他掌势奇妙,急向后闪时,肩头已被他三根指头扫中,虽不如何疼痛,但诸鹫症和舞青婴自然均已看到,自己已然输了一招。卫璧在意中人之前,这个台如何坍得起?他初时和傽屋脊放对时,眼看对方年纪既小,身分又贱,实是胜之不舞,只不过拿他来耍弄耍弄,以博舞青婴一粲,因此拳脚上都只使二三成力,这时连吃两次小亏,大喝一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