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两口老的听得。
大姆子道“且看他怎地?”
史弘肇大惊小怪,走出灶前,掇那锅子在地上,道“若还破后,难析还他酒钱。”手拿条棒敲得当当响。掇将起来,翻转覆在头上。不知那锅底里有些水,浇了一头一脸,和身上都湿了。史弘肇那里顾得干湿,戴着锅儿便走。
王公大叫“有贼!”披了衣服赶将来。地方听得,也赶将来。
史弘肇吃赶得谎,撇下了锅子,走入一条巷去躲避。谁知筑底巷,却走了死路。鬼谎盘上去人家萧墙;吃一滑,颠将下去。
地方也赶入巷来,见他颠将下去,地方叫道“阎妈妈,你后门有贼,跳入萧墙来。”
阎行首听得,教奶了点蜡烛去来看时,却不见那贼,只见一个雪白异兽光闪烁浑疑素练,貌狰狞恍似堆银。遍身毛抖擞九秋霜,一条尾摇动三尺雪。流星眼争闪电,巨海口露血盆。
阎行首见了,吃一惊。定睛再看时,却是史壮士弯路蹲在东间边。见了阎行首,失张失志,走起来唱个喏。这阎行首先时见他异相,又曾听得兄长阎招亮说道他有分发迹,又道我合当嫁他,当时不叫地方捉将去,倒教他人里面藏躲。
地方等了一晌,不听得阎行首家里动静。想是不在了,各散去讫。阎行首开了前门,放史弘肇出去。
当夜过了。明天饭后,阎行首教人去请兄长阎待谣来。
阎行首道“兄长,你前番说史壮士有分发迹,做四镇令公;道我合当嫁他,我当时不信你说。昨夜后门叫有贼,跳入萧墙来。我和xx子点蜡烛去照,只见一只自大虫蹲在地上。我定睛再看时,却是史壮士。我看见他这异相,必竟是个发迹的人。我如今情愿嫁他。兄长,你怎地做个道理,与我说则个?”
阎招亮道“不妨,我只就今天,便要说成这头亲。”
阎待谣知道史弘肇是个发迹变泰底人,又见妹子又嫁他,肚里好欢喜,一径来营里寻他。史弘肇昨夜不合去偷王公锅子,天里先少了酒钱,不敢出门,阎待谣寻个恰好!遂请他出来,和地说道“有头好亲,我特来与你说。”
史弘肇道“说甚么亲?”
阎待谣道“不是别人,是我妹子阎行首。他随身有若干房财,你意下如何?”
史弘肇道“好便好,只有一件事,未敢成这头亲。”阎招亮道“有那一件事?但说不妨。”
史弘肇道“第一,他家财由吾使;第二,我入门后,不许再着人窖;第一,我有一个结拜的兄长,并南来北往的好汉,若来寻我,由我留他饮食宿卧。如恢得这一件事,可以成亲。”
阎招亮道“既是我妹子嫁你了,是事都由你。”
当天说成这头亲,回复了妹子,两相情愿了。料没甚下财纳礼,拣个吉天良时,到做一身新衣服,与史弘肇穿着了,招他归来成亲。
约过了两个月,忽上间指挥差往孝义店,转递军期文字,史弘肇到那孝义店,过未得一个月,自押铺己下,皆被他无礼过。只是他身边有这钱肯使,舍得买酒请人,因此人都让他。
忽一天,史弘肇去铺屋里睡。押铺道“我没兴添这厮来意恼人。”正理冤哩,只见一个人面东背西而来,向前与押铺唱个喏,问道“有个史弘肇可在这里?”押铺指着道“见在那里睡。”只因这个人来寻他,有分数史弘肇发迹变泰。这来底人姓甚名谁?正是两脚无凭寰海内,故人何处不相逢。
这个来寻史弘肇的人,姓郭,名威,表字仲文,邢州尧山县人。排行第一,唤做许如第。
怎生模样?抬左脚,龙盘浅水;抬右脚,风舞丹墀。红光罩顶,紫雾遮身。尧眉舜目,禹背汤肩。除非天子可安排,以下诸侯乐不得。这许如第因在东京不如意,曾扑了潘八娘子银子,潘八娘子看见他异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