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一座山,似乎是整个被挖穿了,枯黄的山坡上三三两两布着洞穴。
风一过,呜呜响,似是鬼哭。
而同行的那十六人也被解开了镣铐,有些走在前头,有些跟在林腊及身后。也随着人群,排起了队。
排他身后第一个人是个女子,身材比较娇小,堪堪到林腊及胸部的位置。长得虽然不说倾国倾城,但也还算有几分姿色,算得上是中上水平。主要是眉宇间的一股特殊的高贵气质,让整个人亮眼了许多。
只是带着她那禁卫军这一路可没有半分怜香惜玉,大步流星龙行虎步。女子步伐本就比男子小,这几位女子一路基本上是小跑过来的。
虽然未曾跌倒,但也是跑得满面潮红,气喘吁吁。额前的几缕发丝被汗打湿了,粘在额头上。
说不出的狼狈。
林腊及淡淡瞟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善意的微笑。
双眼极为隐晦地多打量了这女子几眼。
双手细嫩,虎口处没有半点老茧,没有握刀握剑的痕迹。指骨处也没有半点凸起的痕迹,雪白柔嫩,显然也不善于拳脚功夫。
这女人的修为林腊及能看透,琴心二层。但是这种种迹象都体现出,她这修为只是个空架子。
但是这一个女子不似寻常人一般穿一些色彩靓丽的衣衫。而是极为不合时宜地着了一身黑色的斑布褙子,下身的马面裙也是黑色的。
雍州属水,以玄色为尊。
看样子,这女子应该是来自西面雍州。
身上的衣裳虽然是黑色,但是仔细看去,这黑布上依稀可见大片的黑色绣花。而且衣服用得也是上好的缎面。虽然满面怒气,但是眉宇间隐约可见一丝丝傲气和贵气。
这女子应该是出自雍州的某个大家族。
而且也当街吐了个稀里哗啦,明显是不知道这中州的规矩。
看样子是个头次出远门的雏!
头次出远门就被捕了,可怜啊!
但她家里人就这么放心?让这样一个不喑世事的女子独自一人从雍州赶来中州?
难不成也是像柏通一样自己偷溜出来的?
林福尔摩斯腊及眼光何其老辣,就这一眼,心里对这女子的来历已经隐隐有所猜测。
但是想这些时,他自己也不知道拍着胸脯问问自己。怎么好意思去恬不知耻地去揣摩人家是个雏儿的。
他自己还不是头次出门,还不是一样刚出门就被捕了!
……
林腊及心底一时间思绪万千。
大家族又如何,雍州的人到了中州可没什么话语权。现在还不是一样在这等着服徭役?
但同是天涯沦落人,说不准之后一个月还得互相扶持,先讨个善缘也好!
想着,林腊及尽力让自己的笑容变得温和,笑着说道“你好,我……”
“好什么好?登徒子!”
林腊及还没说完,直接被一句话给噎了回来。
……
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痴汉笑的变态。
西门雪真的想吐,之前那股子恶心的感觉又泛来了上来。
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倒霉。
倒霉透了!
自打早上被淋了一头鸟屎以后,这大半天就没顺利过。
昨天听有人谈起中州有一个小地方疑似有遗迹问世,一直爱凑热闹的她,就动起了小心思。
但家里实在是管得太严了,没有家人的同意,她连家门都出不去,更别说去那么远的一个破地方。
好说歹说,又是捏腰又是捶腿又是端茶又是送水。费了老鼻子劲,一把鼻涕一把泪,才说动了家里的老父亲。为了安全起见,还派了个她很不喜欢的老头子跟着。
对于这老头子,她可能都不只是不喜欢了,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