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开心。
白朔知道自己要给女儿留出理解这些话的空隙,于是也没有一直解释,就抱着她边走边轻轻拍着哄着。
只是走动间,步伐有点奇怪。
白小曦后知后觉地从爸爸身上嗅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这种味道她闻到过,之前被坏蛋灰灰们绑走,就在其中一个坏蛋灰灰身上闻到过,后来那个坏蛋灰灰身上缠着白白的带子,带子上还有红红的湿湿的东西。
阿四说那个人受伤流血了……
“天天,受伤流血是什么?”一直被保护很好的白小曦有点不安地攥紧爸爸的衣服,紧张之下只能求助脑海里的天天。
天道话不多说,直接在小朋友脑海里给她放了相关的动画片,没有打马赛克的那种。
白小曦脸都吓白了
。
她回忆着动画片里那个小人儿受伤的地方,也赶紧埋头扒拉爸爸的衣裳,可是军装扣子扣得死紧,她越急反而越难解开。
白朔被女儿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还来不及问她呢,小朋友自己就哇地一声崩溃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着爸爸不要死。
白朔:“…………”
好不容易解释清楚了自己暂时还不会死这个事实,白朔被眼泪汪汪地小朋友紧紧盯着,僵持半天只能无奈地卷起裤腿。
看到爸爸腿上白白厚厚的布,白小曦简直化身成了哭包,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一边哭一边蹲着,小心翼翼地对着那些白白的布轻轻呼呼。
呼了好一阵儿,白小曦才仰头问白朔:“爸爸~疼疼吗?”
白朔rua了一下闺女的头发,“不疼,宝宝给爸爸呼呼了,就不疼了?”
“真真吗?”白小曦的一双眼瞳湿漉漉的,像是被雨水洗刷过的天空一样明澈。
“真的,宝宝如果再让爸爸抱一下,爸爸的伤口肯定很快就痊愈了!”
听到这句话,白小曦赶紧朝爸爸张开小手手,催促着他快抱抱自己。
十分钟后……
“爸爸~还疼疼吗?”白小曦第不知道多少次换了个抱抱的姿势,把下巴搁在爸爸肩膀上好奇问他。
白朔没有撒手,并且一点儿都不脸红地说:“还有一点点。”
“那……再给爸爸抱,一点点喔?”白小曦用手指在白朔身后比了个只有自己能看见的“一点点~”
二十分钟后……
“爸爸~”白小曦有些困倦地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一点点,还没点吗?”
白朔熟练地拍着她的后背哄睡:“快好了,再有一点点点就好了。”
“那……点点喔~”小朋友说着说着,呼吸就逐渐变得绵长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白朔将女儿从肩膀上小心地放下,改成横抱在怀里,低头仔细看着女儿这几天被风吹得红红的小脸儿,有些心疼地用手心轻轻贴了贴。
他在从育幼院教官那里得知女儿数学考一百分
的消息之前,先从自己的副官那里得知了女儿每天都会守在育幼院门口等自己的消息。
副官说,小人儿每天吃了饭就坐那儿等,等到上课了被教官们找到带去上课,下了课她又继续坐那儿等,等到宿舍熄灯了被教官拎回去换尿不湿喝奶睡觉。
一连八天,从一开始开开心地像颗小糖果,到后来要哭不哭的像地里没人要的小白菜。
白朔听完就让副官去把女儿带过来,那时候他还在刘彻那儿包扎伤口。
事后匆匆赶去一号首长那里,还被刘彻嘲讽真是不怕断了腿。
扪心自问,白朔一开始的确是不怕的。
这次任务很危险,他能够护着自己的兵,带着战士们从死亡边缘成功捡回一条命活着回来,这就足以让他忽略曾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恐惧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