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会是谁呢?”
“是谁要紧么,而是父亲的死,皇祖父必然要按下去,而皇祖母只怕是要隐匿在众人眼前。”萧扬欢清冷的嗓音在殿内响起。
不论是谁,总归是昌隆帝想要的,她想要的!
抬眸看向窗外,又是黄昏了。时不时有鸟雀在霞云的天际飞过,倦鸟归巢,夕阳落山,明日升起后,又会是新的一天。
正如萧扬欢所言,此后一连几日,李皇后的立政殿依旧守卫森严,朝堂上多有询问此事,便是魏家也道,皇后乃是中宫国母,行事端方有度,皇子皇女出生成人者众多。若无明确罪名,无端将国母禁足,以致流言四起,议论纷纷,民心不稳。
诚王替李皇后求了好几次昌隆帝,内廷众多妃嫔或真或假的卫李皇后求情,但昌隆帝拒不放人。
如此情形之下,对李皇后的猜测越多,诚王一派内部纷杂,反倒是放松了对宁王的打压,令他有了喘息的机会。
待诚王反应过来后,宁王在朝堂上已经恢复到了能抗争的姿态。这种局面,令诚王无暇分心李皇后一事,也信任李皇后。他自幼见李皇后应对内廷阴私果断而狠绝,而从无任何不好的流言传出,令他天然对李皇后有种敬佩。
既然立政殿无消息传出,那么李皇后就没有到四面楚歌之时。他需得应付好眼前的情形,才能为李皇后争取到早日解禁的机会。
众人都替李皇后求情,倒是离启元殿最近的萧扬欢默默与乐师研习箜篌之技,似乎无心此事。
这日,萧扬欢看完了之前的那两本将箜篌的书,又来启元殿寻新的书看。
意料之中的被昌隆帝招进书房问话。
待萧扬欢进了内殿,发现殿内还有她的外祖父礼部尚书谢大老爷和魏家大老爷魏院首。
她低眉顺眼的问安后,便安静而顺从的站在了昌隆帝的身边,见祥云纹的石砚中干涸,熟练的挽了衣袖,拿起一方徽墨研磨起来。
昌隆帝不禁笑道,“你这砚墨的功夫倒是越发好了!”
“儿臣写字的功夫也不差!”萧扬欢含笑回道。
“那正好,朕看了一上午折子,眼睛和手酸涨的厉害,你来!”昌隆帝扬眉笑道,“遇上不解的,朕念你写!”
说着昌隆帝便从龙椅上站起来,一旁伺候的福全赶忙端了椅子安置在龙案前。
谢尚书和魏院首见昌隆帝和萧扬欢二人配合的默契,就连福全搬凳子的动作都十分熟练!想来这样的次数并非一次两次,又想起昌隆帝发还的折子上字迹尚且稚嫩的朱批,那还有不明白的!
然而谢尚书出于某种私心并未阻拦,魏院首觉得这事儿不归他管,若是出言,只怕平白惹了昌隆帝不悦,二人意外而默契的保持沉默。
这样,书房内,萧扬欢批阅一些简单的问候折子,昌隆帝和谢尚书、魏院首二人商量春闱之事。
因为今年事多,原本该定在四月初的春闱,拖延到了五月,再不定下来,学子们就该花光银钱回乡了。
一直商议着,确定了春闱的日子,到主考官上,昌隆帝犯了难。
谢尚书笑道,“臣昨日与郑尚书商议此事,倒是拟了副考官的人选,只是主考官终究要皇上定论才是!”
魏院首道,“此次臣就不参与了,家中有子侄要参加春闱。”
昌隆帝颔首,收了谢尚书的折子。
二人便告退了。
待出了启元殿,魏院首喊住了与他错了几个身影的谢尚书。
“魏院首,何事?”谢尚书停下脚步问道。
魏院首道,“方才启元殿中,汝安公主披折子的速度不慢。”
谢尚书眯了眯眼,好似才注意到一般的点点头,“公主在启元殿中陪伴病中的皇上数十日,批阅折子只怕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