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开始,卡维以为这只是一次明确诊断后的「飞刀」。
但真看到病历后,病人情况的复杂程度让他着实吃了一惊。
「病人左侧乳腺癌已经进展一年了。」马西莫夫就坐在办公桌边,手里拿着烟斗,神态语气都尽显无奈,「考虑到术后复发和死亡率,也为了能继续工作,所以她一直拒绝手术治疗。」
「拒绝手术?」卡维从他手里接过病史记录,「拒绝手术为什么还住进医院?」
「她住院不是因为乳腺癌。」马西莫夫左手边的一位医生说道,「本来是因为有头痛,所以跑去内科配药,结果摔了一跤,左手臂骨折这才住进了外科病房。」
只是一句话就让卡维绷紧了神经。
能让乳腺癌姑息一年的病人,忍耐力自然要比常人强上许多。可她却为了头痛跑去内科开药,说明疼痛程度已经超出了她的忍耐力。再加上左手臂的骨折......
卡维越想越离谱,总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但对在场的其他医生而言,需要解决的似乎还是单纯的乳腺癌:「我们给她的手臂用上了夹板和石膏,然后反复劝说她应该趁现在无法工作的时候切掉癌变的乳腺。」
「所以她同意了?」
「确实同意了。」马西莫夫回道,「但肿瘤的大小超出了我的预期,我一直无法准确判断切除范围。正巧之前你为伯爵夫人做了一台乳腺癌切除,所以就想让你过来讨论讨论。」
「马西莫夫老师当时没在现场,实在可惜了。」
「你还好意思说?」马西莫夫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在手术前一天才公布时间,那天我又正巧排了手术,想去也去不了。」
「病人的情况特殊,我也没办法。」卡维简单解释了一句,然后马上把话题重新拉回到新病人身上,「现在我既然来了,自然会帮着把这台手术做好。但在明确手术方案之前,我对病人的情况有不同的看法。」
「有什么看法?」马西莫夫有些好奇。
卡维没有直接说出看法,而是看着病史记录,一步步提出自己的疑问:「病人头痛得很厉害吧?」
「确实厉害,有时候连ya片酊都压不住。」一位助手答道。
「头痛的位置在哪儿?」
另一位助手用手掌捂着右侧太阳穴上方的一块位置:「疼得厉害的时候,她一般会压着右半边的脑袋。」
「恶心?呕吐?」
「有过,但不算严重。」
卡维长叹了口气,然后点点头,似乎有了自己的诊断:「不仅仅是乳腺癌要治疗,她的头痛也需要治疗,如果任其发展下去会非常危险。」
「这点你放心。」马西莫夫拿起烟斗吸了一口,「对于颅中恶灵,我们医院的内科是权威,已经在治疗了。」
恶灵?
卡维以为自己听错了:「内科?内科怎么治?」
「腊肉贴片+震荡疗法。」马西莫夫说了一组非常奇怪的名词,「如果无效的话,他们还会尝试催眠和驱灵术。反正头痛的事儿用不着我们担心,内科医生们会搞定的。」
不说不要紧,这一说让卡维越发好奇了:「腊肉贴片?震荡疗法?」
「用一整块腊肉裹上大蒜,敷在疼痛部位上,然后用绷带绑住。」马西莫夫取了张纸,紧紧贴住自己的头皮,「做完这些后,让病人趴在地上,脑袋放进一口大铁锅里,用铁锤进行敲击。这种做法可以逼迫颅内恶灵跑出来,如果这只恶灵不算厉害的话。」
卡维:「......」
「内科的发展也是日新月异,当初还想引进电流浴缸来治疗头痛,可惜医院经费不足只得放弃。」马西莫夫说完便感慨道,「比起我们朴实无华的切割皮肉,他们的治疗方法总是显得那么神奇。」
众人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