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着急,以免旧病复发,但我就不想那样活下去,我活下去不是想当一个清心寡欲的女道士,我就想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身为大宋的公主我到底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李瑕放下手里的奏章,道:“说赵昀是我杀的并没有错。”
一直以来,他甚少提起此事,面对弑君的流言持着不理会的态度。这还是初次与人聊起那夜的细节。
“当夜,我在福宁殿放置了一只碗,滴血认亲的碗。用于提醒赵禥必须保我安全,因为我掌握了他身世的秘密。而我并未躲在福宁殿中,因为考虑到一旦被搜查到绝无逃生之路,我是埋伏在御辇处,并在慈元殿作了安排,让全氏派人喊赵昀,只等赵昀出来便杀了他。但混乱一起,我冲进福宁殿的时候,赵昀已经死了……”
李瑕说着,微微有些叹息。
那天夜里不管是怎样的情绪,有紧张、有错愕、有畅快,过了这么多年才说出来,其实也就是一件平平常常的小事。
对他来说,赵昀真的不算什么了,揭开往事连神秘感都没有了。
唯有眼前的小女子还在耿耿于怀。
“真是这样?爹一心想把皇位传给赵禥……爹说他是唯一的血脉传人……”
“这点他没有说错,好在,他终于把皇位传给了他这一支的血脉了。”李瑕仿佛安慰了赵衿一句。
他本来不想理她。
但此时此刻,忽然还是感到了一阵轻松。
赵衿愣愣看着他,道:“你……”
“我依旧是杀你父亲的凶手。”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弑君?他那么重用你……”
“不,他并不重用我,他猜忌心极重、刻薄寡恩,我不杀他,他就要杀我。”李瑕道,“你爹也许是个好爹,但确实是个很糟糕的皇帝。”
赵衿站在那,开始发呆。
她眼睛很大,即使经历了这么多事,依旧显得很清澈,清澈中又带着迷茫。
“这世上,两个皇帝……都是我的杀父仇人……是吗?”
“所以,你何必追过来问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