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扼吭,遂使我汉土堂奥尽失,民气痿痹,将破碎颠连,转餍封豕。今蒙元窃踞中原,衣冠遗黎,虐视均于草芥,骨肉同姓,吞噬剧于豺狼。泱泱大国,岂甘沦为奴辱?
如今的陆秀夫身披着新唐的官服,他已经能坦然接受自己的官身。
“陪我回洱海边住一阵子,那里夏天不热,冬天不冷,既不干也不潮,我们就吹风、看雪,什么也不做,好不好?”
李瑕有句话他十分认同,这些矢志北伐的人们不仅是宋国的臣子,还是华夏的英雄。
之前称王、称帝,这样的流程有过两次,他已经十分熟悉了。这次的仪式则要简单很多。
他酒量很差,仅仅这一口就已经上了脸。
郝狗儿挺了挺自己的背,感到时代重担压在自己身上。
她声音很轻,在李瑕面前时她还像是那个羞涩的少女,摆不出皇后的母仪天下的气势。
这“忍泪失声”四字,似乎唤起了人们心中对苦难的回忆。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像是看到了满天的英灵。
他知道到时候自己还是会很忙,北伐之后还要南征,再之后,他对疆域的野心必不会小于蒙哥与忽必烈。
他所领的是辎重队,在这支队伍的前方便是将士们的方阵。
“忍泪失声询使者,几时真有六军来?”
他读过陆游的诗,报纸上常常会刊上一首两首,并在下面写上各种注释。
“州桥南北是天街,父老年年等驾回。”
然而,李瑕却没有直接念檄文,他开口,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好。”李瑕应道。
陆小酉则站在永兴军的方阵最前方。
但愿望还在,且更加坚定。
站在下面的官员们愣了一下,因天子没有按既定的流程来,稍微出现了一些慌乱。
坛下几个重臣都知道这首词,已低声跟着念了出来。
一年又一年,李瑕说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因为这份等待不仅包含了他的十年,
“再往后又过了十八年,陆游在等待北伐的过程中,等完了他的一生。只能在临终留下绝笔诗……”
随着誓师大会进行到了这里,一坛酒已经递到了他的面前,送酒的士卒拿着勺子舀了两下,发现里面剩的酒已经不多了。
再抬头一看,天坛上的李瑕拔出了长剑,指向了北方。
陆小酉干脆捧过酒坛,将里面剩的一口倒入了口中。
“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
“昔赫赫始祖,肇造煌煌中华,奄有九锡,唐虞继世,三王奋迹,则文化彬彬,独步宇内。
身后的士卒们也开始跟着呼喊起来。
虑百姓不知,反以吾为仇,陷溺犹深,故先谕告,兵帅所临,军威整肃,号令森严。耕市不惊,秋毫无犯。归我者永安于华夏,背我者自窜于荒漠。
“陛下就惯着巧儿。”
“时至今日,距陆游的‘但悲不见九州同’又过了五十七年。一代又一代人盼着北伐,且付出了艰苦卓绝的努力,除了陆游还有辛弃疾,还有宗泽、岳飞、孟珙……他们不仅是宋国的文官武将,他们是我们民族的脊梁,让我们能挺直腰杆活着,而不是像烂泥一样趴着。而他们没能等到的北伐,在今天,我们等到了。”
……
范学义还在传递着李瑕的话。
如蒙古、色目,虽非华夏族类,而同生天地间,凡知礼义,愿为臣民者,与华夏之人抚养无异。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很快,整个东郊十余万人的喊声汇聚在一起,声动四方。
他低头看着正在为他穿戴盔甲的高明月,觉得这些年自己最辜负的就是她。
“北伐!北伐!”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