楫终于迈出了坚定的步伐。
“白公。”
当然,一封口信说不了太细,各种内情白华并不知晓。
“嗖嗖嗖……”
帐外已传来了厉喝声,是爱不花的声音。
“派是派了,但只怕来不及。”白华反问道:“陛下果真还活着,为何一直不露面?”
论对汉法的执念,他或许是诸公之中最深的。
他看着刀面上倒影出的模糊面容,低声喃喃道:“我是汉人。”
“真是干系重大的紧要之事。”白华道:“若晚了,则殿下危矣。”
任忽必烈一世英雄,要死也就是这……
眼前这个白华,依旧是当年那个谁劝都不管用、哪怕抛下儿子也要投奔宋国的白华。
史家士卒不愧是精锐,毫不犹豫上前挥刀乱斩,将这两名怯薛斩倒。
“难。”白华摇着头,道:“诸公已经说服了伯颜支持殿下监国。”
史楫喃喃了一声,如坠冰窟。
“史家果然早就暗中投靠李瑕了,你们口口声声汉法、忠心,实则却是首鼠两端之徒!”
一个个准备充足的控鹰卫士卒在近距离射出了手中的弩箭,之后挥刀杀上。
张易眼睛一眯,陡然紧张了起来。
但不是。
仿佛是在梦中,他看到张易走进来,但脖子以上没有头,那颗脑袋被张易自己捧在腰间。
这些世侯首先想的永远是自己的家业。
白华惊讶大呼道:“怎会如此?”
白华道:“老夫真有天大的要紧事见张易。”
终于,一路踏过血泊,他冲进了那顶帐篷。
重伤未愈的忽必烈,也许正在暗处冷眼观察着这些打着小算盘的汉臣们。
一番话,白华听得反而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有些纠结起来。
惨叫声不停响起。
一座恢宏的大城已在金中都的东北方向拔地而起。
因史楫之叛,似乎连爱不花这样深受汉学熏陶的蒙古人也不再信任汉人了。
“仲一。”白华突然再次唤了一声。
白华下了马车,快步赶进堂中,连续绕过廊下小径进了一间小厅。
“不是忽必烈?”
“噗。”
于死去的人而言,死了也就死了,但对于还活着的人,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不可追回了?”
他脸上却是一片铁青,紧张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带人先包围爱不花的帐篷……”
由此便可看出,史楫从来不是真正忠于真金。
手指一扣,弩箭轻轻巧巧地钉进了皮肉,“噗”的一声,显得那般简单。
……
只想到那个眼神,就让白华不寒而栗。
张雄飞不由大惊,应道:“我这便去找张指挥使。”
“噗。”
张易语速飞快,把头俯近了,道:“初时是受了重伤,好不容易才出了沙漠。之后……白公可知忙哥剌之妻?”
像是要散架了的车轮不停向前滚,径直驶向了城中一个控鹰卫的联络点。
夜色中突然响起一声大喝。
有两个怯薛已拔刀拦在面前,用蒙语大喝道:“你们知道这是谁吗也敢冲进来?!”
此人却是个年轻的汉人,名叫张雄飞,也是金国士大夫之家出身,与白华是相熟的,一见面便拱手道:“白公。”
张雄飞迅速向厅外看了一眼,引着白华到了更僻静之处,压低了声音,道:“张指挥使的行踪很隐秘,一般人不知,白公若想见他,还需给我些时日。”
“杀!”
也只有以大蒙古国、大元的国力,才能营建这样一座城池。
“那,陛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