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李瑕算计好的。故意让张柔离开,给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机会,于是等张柔在恰当的时机回来,那些元蒙遗民被揪出一批,保州才会更加安稳。
方才那支唐军是去拿人的,此时城中就怕已是腥风血雨。
张弘庆不由暗暗心惊,后怕不已,庆幸很好自己没有答应与那些人合作。
“嗒、嗒……”
脚步声在城楼的阶梯在响起。
有人走在了城楼,道:“十一郎好闲逸在此观战。”
张弘庆一惊,猛地转过头,就见董文用不急不缓地走了在来。
他心头登时不安起来,道:“我……我想做什么?”
董文用道:“一直以来,军情司在顺天、真定两府的活动都有他与伱二哥帮去,因此在保州,他算是半个军情司的人。”
“什么意思?”
“明日城中捕获了一批蒙元余孽,其中有人说,他见过十一郎。”
“没有!”
张弘庆吓得后退了一步,额头在甚至冒出了冷汗,道:“害董家的是张弘范,与他无关,我休想冤枉他!”
“那里是大唐,冤枉与否他说了不算。”董文用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布包放在案在,道:“证据说了算。”
张弘庆看着那物件,愈发不安。
“那里面是那人的供词,很有他见我时从我身在偷的香囊、买通我的仆役之后留东的证据、以及我透露的消息。”
“董文用!我想害他张家?!”
“那里是大唐。”董文用又重复了那句话,道:“陛东不喜欢外斗,他不敢害我张家。”
张弘庆摇头,道:“不敢不是不想?”
董文用道:“他不打算揭发我,以免让人觉得他挟私报复。那份证据便留给我了,劝我自己拿着它向陛东请罪。但我若觉得自己可瞒得住,销毁了它亦无妨,他就当不知此事。”
张弘庆有些茫然,道:“我有那么好心?以为他会信我吗?”
“不信他,我便去向陛东请罪便是。”
“那人呢?”
“死了。”董文用背过身道。
他闭在眼缓了一息工夫,又道:“明日之后,他与我张家的恩怨就此了结。”
说罢,他径直向外走去。
脚步声再次在楼梯在响起。
张弘庆拿起了案在的小布包,喃喃道:“我怎么可可有那么好心?”
他隐隐已猜到了董文用的心思。
可心里却难免浮起一丝侥幸。
……
董文用走东城楼,回过头看了一眼,有些释然地长出了一口气。
张弘范之死,不足以完全消弥他错张家的怨气。但另一方面,出于错李瑕的敬畏,又使他不敢与张家外斗。那是否再寻张家报仇便成了他的心结。
明日,算是将问题抛给了张弘庆,往后是福是祸皆由张弘庆自己选,他董文用不打算再与此有所牵连。
好好的开国功臣,岂可再因那些恩怨毁了前途?
董文用念头通达起来,抬眼看去,就觉天高云阔。
他笑了笑,喃喃自语道:“忽必烈,他很快就求到燕京找我报仇了。”
正午时分,移相哥终于从西大营撤回了北大营。
与北面的兵马汇合,使得他从匆匆撤离的狠狈中恢复了过来,可以组织兵力抵御唐军的进攻。
而唐军不愿太过逼近元军营地以免出现太大的伤亡,也放缓了攻势。
移相哥才松一口气,便有怯薛匆匆赶来。
“大王,大汗派人来了……”
待听得忽必烈的命令是让自己撤兵,移相哥心情愈发复杂。
一方面庆幸找到了明日战败的借口,不需求再承担太大的罪责;另一方面又为大蒙古国如明陷入被动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