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禀道:“阿郎,薛白来了,已让他在庑廊等了一会。”
“什么钉子?”
“吉温。”
这就是杨国忠与李林甫的不同之处,索斗鸡任相时,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不寒而栗,而杨国忠这种谩骂反而会让他失去宰相的森严感。
其实此案在骊山时就已经定罪了,薛白领着圣人在西绣岭降圣观内见到了孙孝哲、吉温谋杀王忠嗣的悖逆之举。至少在当时圣人是很生气的,下令严办。
闻言,杨国忠眯了眯眼,想起了一些旧事;杨光翙则是心中暗讽,思忖道,右相想要对付的是安禄山,贾季邻却跑去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能有何用?
贾季邻继续道:“吉温把子嗣看成大事,喜欢掳那种盘子大、好生养的民女。而替他掳人的三名家仆,正是安禄山的部曲。”
“惭愧,惭愧。”
“闲话少叙,说吉温的案子。”
“与安禄山和好。”
“贾县令,许久未见。”杨光翙打了招呼,问道:“近来可生下了一儿半女。”
贾季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暗忖自己善事做得不少,可惜抵不了为官做的恶事,只怕难有子嗣了。
“阿兄可曾想过?你就算办了安禄山的三个部曲,于他的实力丝毫没有损伤。反而要让他感到朝廷对他的威胁,打草惊蛇,论兵势,安禄山如今比我们可有优势。”
“是何主意?”
“确定?”
“你怎知道我要拿他的部曲?”
“派人去拿!”杨国忠当即喝令道。
“放屁!”杨国忠道,“莫说我与那杂胡过往的恩怨,哪怕他说愿意和好,你信吗?他实力比我都强,能听我的?”
杨国忠道:“不算甚大罪证,但拿到了罪证,算是一个突破口。”
很快,薛白到了。他腿长,一迈就迈过那高高的门槛,语态随意地道:“阿兄愈发有宰相气度了。”
“我只与你说心里话,这宰相难当啊,又要为圣人办事,又要防着各种明枪暗箭。”
薛白曾经任过长安县尉,而贾季邻当时就是县令,自然是没什么打探不到的,他今日就是为此事来的。
拖了这么久,杨国忠终于急了,叱过杨光翙之后又道:“本相已召见了长安县令贾季邻,命他协助你搜查证据。”
两人低声计议了几句,杨国忠眼珠转动,思量了一会儿,也认为薛白这主意该比贾季邻高明些,遂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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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宗原本是住在李隆基赐给安禄山的东平郡王府中,娶了荣义郡主之后他便搬到了郡主府,这是十分敬畏朝廷礼法的行为,否则,以东平郡王长子的身份,他大可把郡主娶回家。
成亲之后,夫妻二人相处得十分融洽,琴瑟和鸣。
安庆宗十分擅长曲艺、舞蹈,这日,荣义郡主弹琴,他则穿着宽袖的长袍,在家中舞了一曲。
看着安庆宗灵活的身躯,荣义郡主不由问道:“东平郡王长得那般胖,你怎么这点并不像他?”
“我阿爷也不是天生就胖,是得了怪病。”
“是甚怪病?”
“让人发胖的怪病?”
荣义郡主眼珠转动,想了想,问道:“馋?”
“哈哈哈。”安庆宗大笑,觉得妻子十分可爱,便想要一亲芳泽。
正此时,府中有人禀报道:“世子,有官员领着差役来,要拿府中的人。”
安庆宗闻言大为意外,以安禄山的权势地位,他还从未遇到过这般情形,乍闻之下,自是十分不悦且排斥,当即亲自出去查看。
见到杨光翙,他眉头一拧,道:“好啊,原来是右相要排除异己,欺到我家来了!”
贾季邻连忙上前,从袖子里掏出几份口供递过去。
“安